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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回紇守軍見城破已經無心戀戰,潮水一樣往城內退去,拔古野力縱馬持刀往來督戰,立斬幾人,仍然軍心慌慌,穩不住陣腳。
拔古野怒髮衝冠,回紇的捲毛都快被心頭火點燃了,卻無可奈何,一眼就看到了身著玄甲、手持雙戟矯若蟠龍正背對著他的凌安之,拔古野心頭一動,將蒙古刀斜掛在馬鞍橋上,探手從背後取出弓箭,彎弓滿月,微微一瞄準,箭似流星——
凌雲前來接應,他剛跳下城牆就看到了這一幕,驚的是一身冷汗,只來得及大喝道:「安之小心!」
凌安之聽著耳後惡風不善,雙戟交在單手,左手一回如探囊取物一般就接住了鐵箭,行雲流水般的隨意——彷彿接住了一根羽毛。
三將軍回頭一張望,一眼就看到了毛茸茸的拔古野。
凌雲大張著嘴,還來不及驚嘆,凌安之已經大雕似的幾個起落來到了拔古野面前,拔古野第二支箭也沒工夫射了。
「呦,老毛猴子,」凌安之持戟抱胸,倒像是來欣賞動物的,「你就是那個什麼拔古野吧?幸虧你射我,要不我還得四處找你。」
拔古野久在陣前,此時見大局已定,把心一橫,突然間不憤怒不緊張了:「你是何人?兩軍陣前沒見過你。」
「廢話,見過小爺能活到今天嘛!」凌安之用手背蹭蹭薄唇,身上紅的紅黃的黃,紅的是濺上的血,黃的是爬城牆蹭上的沙子,「記住小爺凌安之的名字,畢竟栽在我手底下了。」
「無名鼠輩,我拔古野一時不查誤中小人奸計,看刀!」拔古野牙一咬心一橫,其縱橫西域多年殺人無數,第一次見到使用雙耳雙尖戟的,不是高手就是擺設。
他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縱□□寶馬風一樣地沖了過來,一把蒙古大刀沖凌安之斜肩鏟背帶著狂風砍了過去。
凌安之搖搖頭,一雙墨綠色眼中寒光一閃,腳下連錯幾步避開馬頭,左手雙耳雙尖戟單手架住拔古野的長刀,空氣中聞聽金屬撞擊鏗鏘之聲,擰腕一翻鐵戟的一個耳朵就掛著了蒙古刀的刀刃,回手凌厲一拉——
那戟單個也有四十餘斤,再加上凌安之力大無窮,直震得拔古野雙臂發麻虎口流血,竟然握不住刀柄了,直接刀像是被巨型彈弓彈了似的,直飛了出去。
半年前凌雲帶著李進忠、方文傑三人力戰拔古野百餘回合尚且不敵,拔古野仍率眾進城。而今拔古野是騎兵,有戰馬的速度借勢借力,凌安之站在地上,是步兵,高度重心全處在劣勢,可是拔古野在凌安之的手下只一招就被繳了械。
凌雲豹子眼瞬間瞪大,震驚到嘴都有些合不上,這怎麼可能呢?
這樣的高手三弟,過去幾年竟然是一直被他扔在狼場曬軍糧?
拔古野是回紇第一猛將,縱橫西部二十年,一柄蒙古寶刀神出鬼沒,卻一個回合下來沒了兵器,又羞又惱,戰馬錯身之後伸手在背後取下弓箭,兜轉馬頭直接沖向凌安之,爆喝道:「無知小兒,拿命來!」
凌安之悍然無畏,欺身直接對著馬頭,右手持雙戟,左手一個手刀千鈞之力劈向馬頭:「倒!」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力度,只見戰馬如遭雷擊,被一掌劈翻踉蹌著悶聲倒地,連掙扎一下都沒有。拔古野落馬後猛地翻身,還想困獸猶鬥,卻感覺脖頸冰涼——
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弓箭的弓弦像三尺白綾一樣,已經系在自己脖子上了,凌安之穿著玄甲的冰涼手臂扣在他的肩膀上,言語間的呼吸聲都吹到了他的後頸:「別動。」
拔古野冷戰直流,繳械可以是因為運氣好或者天生神力,不過這掌劈戰馬和轉瞬制服他的絕技,曾經卻只是在他的幻想中,這小將是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凌雲長著大嘴整個目睹這個過程,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