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波音747,像飛船一樣進入了一個神奇的港灣。那是阿聯酋的沙加。機上的乘客們,要在這裡稍事休息。於是,凱瑞來到迷宮一樣的候機廳。這座候機廳的建築,宛如一座白色古堡。阿拉伯文化藝術,一下映入凱瑞的眼簾。凱瑞東看看、西瞧瞧,時光很快流逝過去。當她再登上飛機時,機翼下不時掠過高山、海灣、湖泊、燈火,她便覺得巴黎不遠了。
到達巴黎戴高樂機場,凱瑞的心有些激動。她知道首先進入海關,然後取旅行箱。接著就可以走出機場去。這時阿芒就駕著車等在那裡了。
“凱瑞……”阿芒隔著機場玻璃大門,一邊喊一邊招手。凱瑞興奮地向阿芒飛奔而去,一下撲到阿芒懷裡。久別後的重逢,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
夜晚的巴黎燈火輝煌、車如流水。阿芒駕著車,要帶凱瑞先認識一下巴黎。於是,阿芒的車飛馳在巴黎的高速公路上。樹林、山谷、小村、小鎮、塞納河灣,一一從車窗外飛掠而過。阿芒沿著大環城公路,繞了半個圈,到了十三區中國城。這裡高樓、大廈、中國城超級市場、中國城大酒家、許永發酒樓夜總會、許永發大商行、巴黎陳氏商場、興華居天樓、大東酒樓夜總會、鳳凰酒樓、上海大酒店並肩站在巴黎街頭,巨幅的廣告牌上霓虹燈瞬息萬變,爭相嫵媚。凱瑞覺得這裡頗有香港味道。也許海外的唐人街,都是這個樣子。
阿芒把凱瑞接到家裡。那是巴黎十八區的一個單人公寓。一室一廳,兩個人湊合著也還可以。然而阿芒卻與心不安。他對凱瑞說:“我們結婚時,再租一個大一些的房子。”
“誰說要嫁給你啦!”凱瑞一邊說一邊從她的旅行箱裡取出睡衣。
阿芒被凱瑞的這句話一激,蠻橫地把凱瑞抱起來甩到床上,像個粗暴的大男人。這晚是他們兩個單身貴族戀愛以來的第一次Zuo愛。也是凱瑞到巴黎第一個夜晚,與阿芒的Zuo愛。他們像久沒有騎馬的騎手,有點生疏,卻也急馳快跑。他們很快跑得暈暈迷迷,彷彿飛翔在空中,又順著風勢飄蕩起伏。凱瑞覺得她的魂,從未飛抵過這麼一個空曠之境。她在無邊無際中飛翔,由著自己的性子歡樂地嚎叫。
Xing愛是人生的高峰體驗。Xing愛也是滋養生命、面板、骨骼、心臟的需要。沒有性的生命,是容易快速枯萎的生命。愛一個男人,或者愛一個女人,他們彼此相愛最終是要在一起的。激|情、力量、衝動,他們積蓄了很久。他們長長的生命,一路坎坎坷坷地走過來,彷彿全都是過程、是鋪墊。惟有此刻靈與肉的結合才是結果,才是事物的根本,人生的最高境界。
凱瑞感到阿芒的力量。阿芒,這個她想了很久,喜悅、煩惱、憂傷了很久的男人,也是隔著愛琴海透過無數次電話,激|情燃燒的男人。這個男人現在與她結合在一起,彼此鑲嵌,難分難捨,快樂著世間上最完滿的快樂。所以人生苦短,只要有了這一刻做底,再痛苦也是值得的。
接下來的日子,凱瑞與阿芒朝夕相處。凱瑞慢慢地適應了阿芒那隨意的生活作風,以及漫不經心的神情和對Xing愛孜孜不卷的渴慕。她在阿芒那以Xing愛為母題的,對虛無的厭棄中送納了更多的精神因素。精神讓阿芒振作。阿芒漸漸發現與凱瑞在一起,很少有思索中失神的時候。現在阿芒與凱瑞,互相把對方視為生活和精神上的知己與朋友。他們在西方,彷彿在一個陌生習俗的斷頭臺上,互相廝守。同時也像狂風暴雨之後的戀人,尋求各自的上帝。他們希望生活在奇蹟之中,而這個奇蹟就是感性與理性的和諧統一。阿芒意識到自己著迷於,一切轉瞬即逝的東西。所以他將對生活的關注和體驗,歸結於在自己和他人之間搖來擺去,直到頭暈目眩聚散兩茫茫的結論。
巴黎的夜晚是流光溢彩的。公寓後面的草坪上,停滿了小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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