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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來開會的是不是就要殺掉呢?&ldo;要求每一個團或師的黨派一個人、每一地方特支或縣派代表一人前來,幹部活動分子都可參加&rdo;,還有隨行的警衛人員,有的還有嚮導,這得多少人?而戴鴻賓帶主力走後,劉鳳陽又帶人&ldo;過蘇聯&rdo;送繳獲物資,還分兵出去打給養,趙尚志身邊就剩十幾個人,怎麼殺?殺得了嗎?分批分期地殺?來一批殺一批?或者有選擇地殺?金策能允許?趙尚志能一點兒也聽不進去嗎?再說,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了,在遠東軍或共產國際那邊,又怎麼交代呀?
1940年6月20日,《金策同志給戴鴻賓同志的答覆信》中說:
如果尚志同志不蠢笨利用巧妙方法來完成他的計劃的話,北滿這些負責同志,都已變成第二個祁致中的命運。
同一天,《金策給趙尚志的答覆信》中說:
現在我們對尚志同志問一問:尚志同志去年在下江以總司令的資格,調吉北負責同志到下江召集會議的意思何在?我(尚志)為的討論與解決許多重要問題而調的。尚志同志!你與&ldo;奸細&rdo;討論什麼問題,解決什麼問題呢?難道這個會議不是捕殺&ldo;奸細&rdo;嗎?
如果開會是個陰謀,蓄意誘殺這些人,或是有選擇地捕殺某些人,對於這樣一個堪稱抗聯史上絕無僅有的血淋淋的大陰謀,趙尚志是不是應該不動聲色地小心翼翼地精心策劃,絕口不提&ldo;奸細&rdo;2字,把這些比日寇還可怕的奸細哄騙來?3軍到下江就跟6軍一起戰鬥,在&ldo;洋笆籬子&rdo;又跟戴鴻賓朝夕相處,&ldo;傻老趙&rdo;再缺心眼兒,不會琢磨人,對戴鴻賓也該多少了解些,那&ldo;悄悄話&rdo;能那麼說嗎?豈不是送上門去白給了嗎?&ldo;打&rdo;字當頭的趙尚志,在對敵鬥爭上,是從來不缺心眼兒的,是非常愛動、也會動心眼兒的。
如果是在蘇聯就動了這個心思,那他還能處死祁致中嗎?
金策與趙尚志五年未見,時間與空間的距離,釀蓄著醇酒般的戰友情。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開會,戴鴻賓、陳紹賓來了‐‐形勢陡變,正負40度,趙尚志從天堂跌進地獄。
六年多的情誼,而且是在血與火中建立的情誼、形象、印象,竟會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ldo;奸細危險是目前我們的主要危險&rdo;,&ldo;是革命致命危險&rdo;,這可不是兩個人之間的&ldo;悄悄話&rdo;,而是當時人們的共識。&ldo;誰也未行(尋)思任永富抱有狼心狗肺,真是令人驚駭&rdo;,&ldo;對革命事業有歷史忠誠幹部也使之企圖動搖&rdo;。金策跟張蘭生說的&ldo;誰也未行(尋)思&rdo;,其實是不確的,3軍1師副師長任永富並不是奸細,但這種&ldo;驚駭&rdo;卻是經常會感受到的。昨天還一起打火堆,今天就把敵人領來了,剛才還在一個盆裡舀飯,這工夫把槍口對上你了。
在這種&ldo;起叛徒&rdo;的背景下,妖魔化一個人是很容易的‐‐即便冷靜、成熟如金策,即便是對於趙尚志。
而&ldo;精老趙&rdo;也好,&ldo;傻老趙&rdo;也罷,還在那兒傻呆呆地等著人們來開會。從落葉紛紛等到冰天雪地,穿著單衣斷糧了,依然在那兒等著,一直等到1939年底。
上面引用的《金策同志給戴鴻賓同志的答覆信》中說:
鴻賓同志給金策同志的信上寫道:&ldo;……關於尚志問題是誰向黨作的報告?是鴻賓不是別人。&rdo;
從祁致中之死,到趙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