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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魏家妹妹是個爽快人。」
幾位姑娘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魏蓁想學魏昭出銀子,以免自己出醜,一來捨不得五兩銀子,二來自暴其短,又怕被別人笑話了去,只得硬著頭皮撐著。
亭子裡除了魏昭,參加賽詩的有七位姑娘,每人面前鋪著一張白紙,有的凝思苦想,有的手握著筆,片刻一揮而就。
魏昭閒著無聊,走出亭子,各府小姐的侍女們站在亭子外,萱草看見姑娘出來,跟在姑娘身後,小聲說;「姑娘為何不跟她們比?」
「贏了,我有何好處?」
區區三百兩紋銀,還不值得她費心勞力,再說她不想得罪人,她若勝出,豈不是打一干貴女的臉。
主僕二人邊走邊欣賞滿園菊花,菊花環抱中有一處茅草搭建的涼亭,石桌石鼓,這一處僻靜,倒是賞菊的好去處,魏昭走進草亭,萱草急忙抽出手帕鋪在石鼓上,魏昭坐下歇息。
剛坐下不久,就有梁府一個侍女端上茶水,「姑娘請慢用。」
萱草拿過茶盅,倒了一盅茶水,魏昭看水面飄著菊花瓣,倒是應景,細細品茶,清淡適口,想起兩句詩,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再貼切不過。
一灣碧水川流過菊花叢中,魏昭來時一路經過花園,雕欄玉砌,俗不可耐,唯有這一處看得過眼。
此刻,離此不遠處,一座朱紅樓閣上,臨窗站著兩個男人。
一個身穿寶藍色銷金繡雲玟錦袍,白玉冠束髮,腰繫玉帶,氣度高華矜貴。五官俊美無儔,削薄唇,有一股迫人的威勢。
梁榮望著菊花叢中一抹碧色,少女寬袖中探出芊白指尖,拈著白釉纏金細瓷茶盅,端詳良久。
魏昭沒有察覺樓閣上有人,她衝著陽光觀察這隻茶盅,瓷器精美,這套茶具,她斷定是官窯燒制的瓷器,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一個侍女悄聲走上草亭,來到她身邊,看她凝思苦想,塞給她一張紙條。
魏昭隨手展開紙條,看是一首小詩,『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春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落款單字,榮
頓時羞惱,這首香艷的詞,梁榮竟拿來輕薄她,其中改了一個字,把畫堂改成春堂,這廝要與自己私會,把自己當成什麼人,可把魏家這門親戚放在眼裡。
剛想扯了,轉念,收入袖子裡。
那個侍女說:「我家公子說姑娘喜歡這隻茶盅,送姑娘玩。」
魏昭忍怒說:「梁表兄把茶盅送我,那就是我的,我可以隨意處置?」
「那是自然。」侍女道。
魏昭高舉茶盅,一鬆手,砸在地上,一聲脆響,頃刻間瓷片碎了一地,魏昭拍拍手,「我只是想聽個響。」
侍女瞅了她一眼,暗想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官窯出品的瓷器,宮裡皇妃賞的……她一個下人,不敢得罪這位主子,這位主子可是自家大爺看上的女人。
閣樓上穿寶藍錦袍的年輕男子聲音低沉醇厚,「一匹烈馬,不馴。」
「烈馬,也是供男人騎,騎久了,焉有不馴服的。」
男人間淫言浪語。
魏昭正自氣惱,看見徐玉嬌沿著花間小徑,遙遙朝亭子方向走來,靈機一動,便把袖子裡的紙條取出,折成一隻紙鶴,朝徐玉嬌經過的□□拋了過去,這一擲,紙鶴飄飄搖搖,順風竟然不偏不倚,正落在花間小徑中央。
萱草暗贊,紙鶴離草亭有二三十米遠。
然後,主僕二人佯作沒事人似的,轉過身。
徐玉嬌往前走,突然停住步子,身旁丫鬟低頭一看,驚奇,「小姐,哪裡來的紙鶴?」
「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