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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屬下不知陛下駕到，請陛下恕罪!&rdo;

嘩啦啦跪一地就不怎麼有意思了，朕頓時意興闌珊。&ldo;都起來吧。你們很是盡忠職守，賞。&rdo;

隨身侍衛即刻掏出了銀袋。而後，謝鏡愚點了剛剛開口的衛兵帶路。等爬上山道，他才開口勸道：&ldo;陛下，您也該適可而止。刀劍無眼，若是有個什麼差池……&rdo;

他總來這套，朕早就聽膩了。&ldo;朕自有分寸。&rdo;

謝鏡愚不吭聲。好半天朕都沒聽到他的動靜，轉頭一看‐‐喲呵，嘴唇都抿成筆直一條了。&ldo;怎麼?&rdo;朕明知故問，&ldo;謝鳳閣此時覺著朕是個不納良言的昏君了?&rdo;

&ldo;臣不敢。&rdo;謝鏡愚悶聲悶氣地回。

朕一聽就樂了。這硬邦邦的調子，還說自己不敢?&ldo;如此說來，謝鳳閣怕是對朕混跡街井也頗有意見了?&rdo;

&ldo;臣不敢。&rdo;謝鏡愚又說了一遍，語氣和之前一模一樣。

好你個謝鏡愚，還借坡上驢?&ldo;朕可沒看出你有什麼不敢的。&rdo;朕道，頗有些意味深長。

謝鏡愚肯定明白朕的暗示，因為他的臉一下子漲得火紅。好半天，他才訥訥道：&ldo;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街肆人人可進、往來甚眾，幾可窺得百姓日常全貌。然而其中魚龍混雜，實在不適合陛下踏足。&rdo;

&ldo;那你說該怎麼辦?&rdo;

謝鏡愚毫不猶豫地介面：&ldo;臣皮糙肉厚，當可替陛下辦了。&rdo;

朕本是故意順著他的話頭問，沒想到得到這種回答，不由大為驚奇。&ldo;你還皮糙肉厚?&rdo;朕忍不住上下打量他，摸著下巴，嘖嘖有聲，&ldo;這話若是宣揚出去，怕不是天下男子都要羞愧得一頭碰死了。&rdo;

謝鏡愚被朕看得侷促不已。&ldo;……陛下!&rdo;他欲言又止。

朕估摸著，他不是想說陛下慎言就是想說朕又尋他開心，然而到底做賊心虛，不敢明言。&ldo;不如這樣吧，朕提個折衷之議。你別再朕耳邊叨咕那些，朕也保證絕不宣揚出去，如何?&rdo;

謝鏡愚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卻堅定地道：&ldo;那陛下還是宣揚吧。&rdo;

這是又開始犯犟脾氣了啊?

朕差點被他氣一個倒仰。但再轉念一想，若是謝鏡愚更關心他的臉面，當初也不會把一句&ldo;臣好南風&rdo;當眾甩在金殿上了。

&ldo;此事容後再議，&rdo;朕不由分說地轉移了話題，&ldo;繼續講講永濟渠。&rdo;

雖說朕把這事兒指派給謝鏡愚時他頗是推脫了一番，但如今確定要做，他也說得頭頭是道。朕早前已說過要疏通河道、拓長溝渠、鐵牛分水，他自行鑽研了幾日，計劃在此基礎上貫連邊上的淇水和清河。

&ldo;……淇水和清河均乃古魏河道，疏浚即可，並不用再行開挖。&rdo;謝鏡愚道，&ldo;另外，無論淇水、清河還是永濟渠，屆時都需年年定時清淤，不然便是前功盡棄。&rdo;

除去州府之重偏移，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朝代更迭、戰火紛飛使得水渠河道無人照管、進而導致工程荒廢。如今天下太平，一時半會兒也蹦不到天上有飛機海上有遊輪的時代，朕不覺得有什麼問題。&ldo;這是自然。儘量早些竣工，之後交由各地漕運維護就是了。&rdo;

謝鏡愚點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