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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餘光瞧見祖繆鼻尖已經滲了薄汗。剛剛他那口氣松沒多久就又提了起來，畢竟想也知道，若是當朝宰相出遊被圍、卻無法脫身，傳出去絕對是朝廷的醜聞。&ldo;去吧。知道該怎麼說?&rdo;

&ldo;臣明白!&rdo;祖繆如蒙大赦，立即領命而出。朕瞄著他的背影，心道這心理素質還是差了點，好在忠誠足以彌補缺陷。另外，不特別聰明本就是優點;有些臣子嘛，不蠢就足夠了。

又過了盞茶功夫，興京第一紅人謝鏡愚進了包間。他肯定能猜到朕在這裡，畢竟千牛衛掌執御刀宿衛侍從，假裝金吾衛能騙過一般人，卻絕不可能騙過日日進宮的宰相。

所以朕很遺憾地發現，謝鏡愚進門之前悉心整理過儀表，朕沒能看見他的狼狽樣。見他要行禮，朕便擺了擺手：&ldo;今日例外。&rdo;

謝鏡愚便站定，深鞠一躬。&ldo;臣謝陛下及時出手相助。&rdo;

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及時這詞加得有趣，朕玩味地瞥了他一眼。&ldo;謝鳳閣如此受歡迎，今日之前朕還真是不知。如此說來，朕打算給謝鳳閣賜婚之舉實在過於魯莽，還望謝鳳閣不要記在心上。&rdo;

&ldo;臣惶恐，&rdo;謝鏡愚立馬介面，&ldo;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謝陛下厚愛。&rdo;

說什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扎朕小人呢，朕暗自腹誹。&ldo;今日之事，謝鳳閣有何高見?&rdo;

謝鏡愚沉默了一小會兒。&ldo;是臣疏忽大意了。&rdo;

這個朕相信，畢竟連朕也想不到這種事。&ldo;還有呢?&rdo;

&ldo;當值金吾衛反應不力。&rdo;這次謝鏡愚說得毫不猶豫，&ldo;若今日之事發生在興京任一城門，此種遲慢極可能後果嚴重。&rdo;

到現在還沒看到金吾衛的影子，朕早在心裡把那些人罵了個狗血噴頭。&ldo;應對之策?&rdo;

&ldo;其一，軍法處置今日當值金吾衛，並對左右金吾衛進行徹底整頓;其二，以後此類節日，金吾衛應事先派駐，以免重蹈覆轍;其三，聯合操練除左右千牛衛外的十四衛，肅清軍紀。&rdo;

朕點了點頭。這麼短的反應時間還能對答如流，朕沒白提他做中書令。&ldo;擬詔，明日交由尚書門下會審。&rdo;

&ldo;臣領命。&rdo;謝鏡愚低頭道，&ldo;但臣還有其四。&rdo;

聞言，朕略有驚詫。&ldo;還有什麼?&rdo;

謝鏡愚的腦袋更低了些。&ldo;臣鬥膽一問，陛下為何在這臨江樓中?&rdo;

朕一愣，真氣笑了。若不是朕，你個小白眼狼能在這跟朕指手畫腳?怕不是要被圍上一個時辰!說不定出個什麼好歹呢!&ldo;朕要去哪裡還得和誰報備不成?&rdo;

約莫是聽出了朕的怒意，謝鏡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ldo;臣不敢!&rdo;

都管到朕的行程了，還有什麼你不敢的?&ldo;祖繆，&rdo;朕沒好氣地吩咐一側努力把自己裝成個樁子的人，&ldo;收拾一下，準備回宮!&rdo;

祖繆立刻領命而去，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跟在朕身邊十幾年，知道朕連名帶姓叫人的時候已經著了惱。謝鏡愚肯定聽見了這話，也不見得不知道朕的脾性;可他依舊跪在那兒不動，擺明瞭和朕對著幹。

朕頗有些心浮氣躁，真想指著鼻子罵他一通。但考慮到朕英明神武的天子形象，朕還是勉強壓了壓火氣。&ldo;你還有什麼話說?&rdo;

&ldo;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