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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司馬衍當頭撞上個軟釘子,卻又拿她毫無辦法。不知不覺間,連他也跟著輕笑出聲。
可那曹家女郎竟似是生了一雙兔子耳朵,笑音剛起,他便把聲音壓在喉間,徒留一聲極低的氣音。當下另外三人中,只有那正和司馬衍對視的小女娘目光一動,那雙靈動的眼眸一轉,視線倏地便朝他的臉上飄來。
就好像,她聽到了那短促的笑聲一般。
桓崇立刻抿平了唇角,剛有些舒展的眉頭又皺成了一團。
他將頭側向湖水方向,藏在袖中的右手卻將掌中的花枝緊緊一捏。
花莖上有絨毛,捏在掌心,有些癢癢得刺。
湖水泛波,金光閃耀。
忽有一念如電光閃過,桓崇暗自眯起了眼睛,下定了決心。
這時卻聽一邊的山道上傳來兩道喊聲,一道男聲爽朗笑道,「子昂,原來你在這裡藏著,可害得我們一番好找!」
另一道卻是柔和的女聲,那女郎只是短短地喊了他的名字,話語中卻帶了濃濃的親切之感,「阿崇!」
山下大宴,這時的山上怎會來人?!
亭中四人登時紛紛回身去瞧,只見一對少年男女從那小路上來。隨著兩人漸行漸近,無憂這才認出,其中那男子正是方才見得那位桓崇的同袍,周光;而另一位女郎,看衣著打扮,卻是剛剛看臺上得到那枚勝利花球的陶家娘子。
無憂有些理不清心中的情緒,她偷眼瞧了瞧桓崇。待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她心中稍安,這才又將視線緊緊盯在陶家娘子的身上。
那陶家娘子比她年長不少,看年齡竟似與桓崇相仿。
別看她與那陶娘子間只是四五年的差距,可這四五年正是女郎們抽條的黃金時間。
離遠了看,那陶娘子身形綽約;離近了看,她的五官並沒什麼特殊之處,可其中透出的微熟風姿卻是別有一番雅韻。
無憂盯著她胸前的高聳,再對比起自己乾巴巴近乎豆芽菜的小身子,她不由輕輕地嗚嚥了一聲。
桓崇的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那曹家小娘子,卻見她盯向陶娘子的眼神怪異,等片刻後,她又罕見將小腦袋耷拉了下來,好像受到了什麼萬分深刻的打擊似的。
那伶牙俐齒的小女娘,連皇帝都不敢得罪。
在他心中,她似乎就應該永遠昂著她那顆漂亮的小腦袋。
桓崇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她把頭低下來。
沒再等他細想,周光幾步便跨進了亭中,他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肩膀,笑眯眯地大聲道,「子昂,你可真會躲閒!竟讓你跑到這兒來了!」
不等他說話,陶億也跟著步入了亭中。
她先是對著司馬衍等三人行了一禮,歉疚道,「真是打擾了。」
桓崇左手微一使力,便把周光的手從肩上挪了下來。他又向陶億點了點頭,道,「顯明、阿姊,你們來了,這幾位是」
周光「切」地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向旁邊三人打量過去。
也不知他眼睛怎麼長得,首先映入他眼簾的竟是藏在最後面、低著頭的無憂。
周光性好頑笑,他賊兮兮地瞧了瞧身邊面色清冷的桓崇,又瞧了瞧那邊垂首不語的無憂,將嗓門一扯,頓時驚訝道,「曹娘子?!」
見無憂抬頭,他嬉笑道,「你竟真地特意過來了?!」
司馬衍方才找杜陵陽問無憂下落時,杜陵陽只含糊地說無憂去了蔣山,並沒有向他透露這些彎彎繞繞的細節。
此刻,周光的話落在司馬衍耳中,像是敲響了他心中的一口警鐘。
司馬衍瞥了身後的無憂一眼,突地生硬道,「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曹娘子特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