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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能怎麼辦。

&ldo;葬在哪？&rdo;

鄒氏一臉便秘相，有必要打聽這麼清楚麼：&ldo;夭折的孩子不吉利，半夜公公和我家男人裹了張蓆子葬到後山的半坡上，沒立碑。村裡人知道了也不許，不吉利。&rdo;

沐淳笑了，腦子裡早在跟隨張大娘構思出一條清晰的故事線：&ldo;村人不知道葬在哪是嗎？你家小姑子不見了，你們便對村人說是病死的？&rdo;

鄒氏點頭：&ldo;有的人還以為我們家把小姑子賣了銀子，公婆氣病了小半年。&rdo;

沐淳心下大定，現在鄒氏公婆都已經不在，怎麼做怎麼說，鄒氏兩口子加她大伯子一家就能拍板。

&ldo;大娘，你小姑子沒死，是過繼給紫源坊王家了。&rdo;沐淳親手給鄒氏母女打了個炸雷。

&ldo;怎麼可能！哪會沒死，死得透透的了，我男人親手挖的坑親手埋進去的。&rdo;

&ldo;是埋了進去，後來你公公又給抱了出來。那是假死，不是真死，你公公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個沉默寡言不愛說笑的？&rdo;

鄒氏本是帶著疑問進的屋來，猜測東家姑娘想聽山裡的事，前來逗逗趣就接女兒回家，說不定還能領些賞錢。哪知這家姑娘也太古怪了，怎麼就那麼瞭解我家的事。

&ldo;是，我公公最愛皺眉，印堂上長年三道深稜子，跟刀刻的一樣。&rdo;

沐淳應著笑，王氏一族是百年前改朝換代時避難來的，想也知道，定是累世士家起初站位有問題，讓新天子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必將之踩進泥地方能罷休。知曉前程往事的後人只能順應皇意，改為世代耕種斷了向上的通道，苟活於世。

既是苟活，如何不心愁。二丫的爺爺，就是最後知曉前程往事的後人之一。但他依然以身為太昌王氏而自豪，就算縮排了深山，也不敢丟掉那份榮耀，要後人記得他們出自太昌王氏。這種歷史典故沐淳看得不少。

沐淳認真道：&ldo;真實的情況是，你家把女兒悄悄過繼給了紫源坊王百萬，那時他還不是王百萬，算是個王十萬吧。可憐膝人無子無女，你公公與他早年就認識，王十萬想要你公公送一個兒子過去，兒子捨不得，最後送了一個女兒，怕人說嫌話，就瞞著你們一家人。你公公是個極有氣節的人，不想你們去沾人家的光，是以必須瞞著你們，也只有世族之家才有這份大義。&rdo;

說到這裡沐淳摸出紙筆，不給對方反應時間，問鄒氏：&ldo;大娘可還記得小姑子的生庚八字？不瞞大娘，我姥爺以前是書吏，我知道王家的事也對之好奇，便去偷看過王家小姐的八字，你說出來我一對照就知是不是了。大娘快說吧。&rdo;

&ldo;哦哦。&rdo;鄒氏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ldo;康德……不，那時還沒改年號，是洪德，洪德五年，八月二十三，巳時。&rdo;說完，忍不住問道：&ldo;姑娘怎會知道我家公公跟王百萬的交情？&rdo;連我家男人都不知道。

&ldo;大娘這就不用問了，反正我知道。算了，告訴你吧。&rdo;沐淳想賣關子又不想的樣子，神秘地說道：&ldo;我在縣令太太辦的女學裡進過學，就在縣衙後院，成日裡見到的人可多了，大娘說我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定是能遇到很多貴人，聽來的？&rdo;鄒氏半真半假放下疑惑，問：&ldo;時辰……&rdo;

沐淳笑了：&ldo;瞧，大娘這一打岔我就忘記了，再說一遍吧。&rdo;

鄒氏忙不迭地重複生辰，沐淳裝模作樣地依次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