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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付氏?&rdo;顧元孃的語氣突然一轉。
&ldo;大姐?&rdo;
&ldo;付氏,你說是我大方還是他大方?&rdo;顧元娘說著抖了抖錢袋,袋子裡的銅板兒嘩啦啦響,清脆又悅耳,如同方才的巴掌。
大姨母的語氣裡還帶著調侃和揶揄,聽得沐淳渾身起雞皮疙瘩。
半晌付氏都沒有吭聲。
顧元娘又道:&ldo;他讓你用(和諧)了吧,那滋味可好受?&rdo;
付氏應該是驚著了,發出一聲忽被掐住脖子似的半個尖音。
&ldo;這有啥好奇怪,你們總共幾回,回回都給我說了,可憐我那二弟還把你當個乾淨人兒珍著,豈知你已經汙糟得看不見顏色兒了。唉,我也是同情你,這麼個可靠人守著你還不知足,上趕著讓人糟踐。&rdo;
顧元娘說到這裡語氣驟然一冷:&ldo;你賣來的那些錢有一個字兒花在顧海顧勇身上?有半個子兒挪回孃家了?全敗給自己裡裡外外的行頭上了吧,拾掇得水光華亮的,又能多賣幾個錢,身價可高了?呸!你還不如直接上城裡賃個宅子做私娼呢!混成這副德性,連條母狗都不如!&rdo;
顧元娘越說越嫌掉價,扔下銀子幾步衝出柴房,差點發現沐淳。
沐淳一閃身,藏在栓牛的大柱子後目視她遠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沒有工夫腦補柴房裡付氏是何光景。
後人們輪流跪守,到用膳的時間亦是輪流吃飯。賀四郎用完飯假意關心,踱步到女眷這一桌。這時還在桌上的只有付氏和袁氏兩妯娌,袁氏向他問了一聲好,付氏卻埋頭不看他,被盯得久了,才回他一個憤恨的小眼神。
顧四郎摸摸肥胖的後腦勺完全不懂哪裡惹到她了,但是回想到之前自家娘子鼻子不是鼻子的狀況,心下一驚:莫不是…莫不是被發現了吧?怎麼可能!
這事沐淳不知道,只知道顧元娘晚上來到母親房裡聊了許久,聊得最多的居然是有關沐二郎和付氏的事,得到他二人通姦是事實後才走。
一年多沒見面了,整個過程沒問過一句半句顧杏娘打掉五個月大那孩子的事,更沒有勸慰提點妹妹以後如何過日子,更別提幫襯的話。所以顧杏娘本想給姐姐說說香胰子的事也沒機會說出來,後來又光顧著自己生氣。
原本沐二郎那事過去近兩年,大家說好一起好好兒的過未來的日子,顧杏娘差不多都快忘光,這下好了,接著好幾天她都沒讓沐二郎好過,還動了手。此時沐二郎心情本就不虞,真就差一點又鬧起來。
沐淳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小舅顧季勛來梧桐巷時會說那樣的話:賀家那幾個扶不起的阿斗能頂什麼事兒,在榕州大姐說了算。
轉過來又一想,不由苦笑,沐春兒和自己還真像。她有好外公外婆,沐春兒也有;她從小沒了父母也沒姑姑舅舅,沐春兒有還不如沒有,瞧這一個個的都精得跟猴似的。天老爺真不是隨便挑人,淨撿著相同命運的往上湊呢。
這一晚沐淳睡得很不安生。
次日一早,賀家兩個孩子繼續來找她一塊兒去靈堂,今天她都懶得再躲。
富名在外的有錢人家孩子來到鄉下莊子,自然到哪都是香饃饃。顧叔勛的女兒顧蕊跟在兩兄弟身後形影不離,見到已經很刻意低調的沐淳仍是不依不饒,用小孩子能想到的各種法子來磋磨她。
有一次顧杏娘起了大火,她的火氣可存著不少。至此之後,顧蕊才有所收斂。賀金文和賀金武卻沒有眼色,並不與沐淳疏遠,弄得她煩不勝煩。
&ldo;我娘跟你娘比跟舅舅他們感情好。&rdo;哥哥賀金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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