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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才是真正的皇帝,我用全天下供奉與他。
那時候我攏共有兩個打算,一個是當皇帝當滿三年,過了孝期就讓位給二弟。那時候我封了他做賢王,真是賢能的賢,朝中大小事務,除宋清平,再有就歸他管。
二是我想宋清平那麼喜歡當丞相,他也只能給我當這三年的丞相,趁著這三年,我好好的對他,希望他日後不要太記恨我。
後來上輩子國破家亡,我朝遺老著史立書,雖然他們對我的評價不是很好,說我玩世不恭,虛有其表,但他們提到我與宋清平之間的君臣之誼,還是很認同的。
說到我拉著他的手一起登基,特准他在御書房看奏摺,雪天給他送梅花兒,說我們兩個抵足而眠,凡此種種,都變成書上的一句話。
他們寫道:「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居則同寢,舉則同行;如此隆恩,古之未有。」
我想,若是我這般對一個妃子,他們恐怕就要急得跳腳了。
得虧我喜歡的是宋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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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搞到國破家亡的局面,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毛病是一天一天積攢下來的,上輩子父皇沒能收到那封檢舉韓將軍的血書,因為上輩子的我還什麼都不知道。
好罷,我承認,這輩子父皇收到的那封檢舉的血書是我寫的。
我啃光了十個手指頭,才寫出來這兩張紙,那時候宋清平問我怎麼把手指頭弄壞了,我就騙他說是雕木頭雕壞的,害得他心疼了很久。
重活的那一次,宋清平想著要先除去北疆的禍患,他的做法是在北疆暗自運作。我那時候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有動作,我又沒本事,只能借父皇來動手,給他遞血書,好讓他儘早發現北疆的不對勁兒。
上輩子父皇沒收到我的血書,也就沒能發現北疆的不對,他還以為他給我留了個多好的江山呢。
我原想熬過三年就把位子讓給沈林薄,結果距離三年時間只剩下兩個月的時候,也就是昭春三年的冬月,北疆亂了。
訊息傳來的前幾日,我才找沈林薄談過讓位這件事。那時候沈林薄還以為我是在試探他,半真半假的就糊弄過去了。現在又傳來這種訊息,好像是我早早的就得到了訊息,準備把爛攤子推給他,這樣顯得我特別沒有責任心。
所以那一陣子沈林薄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他本來就怨我,我還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的江山交到他手上,他指定要恨死我,很難保他當上皇帝之後不反過頭來殺我。
北疆,我原本是不必親自去的,但是為了給沈林薄一個交代,證明我讓位給他的真心。也為了給父皇、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我得去一趟北疆。
上輩子我太慫,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不想當太子,更不想當皇帝。
父皇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他的孝期還沒過,江山就丟了一半,肯定要跑上來打死我。
我當皇帝的這幾年,私德評價有點不好。有的人說我風流灑脫,瀟灑不羈,又有的人說我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彷彿這世上有兩個沈風濃。
不論私德,國事上有宋清平幫我,顯得中規中矩,再加上我從前的神童名聲,他們從來都很信我,信我文治武功,樣樣都行。
所以北疆,我是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的。
打勝了,算我厲害,最後功成身退,讓位給二弟;打敗了,就算是我告訴天下人,其實我就只能當個木匠。
打敗了也不要緊,我給二弟留了好些個精兵強將,他即位後就能打回來,還能讓天下人都信服他。
所以這件事情,無論怎麼想都很划算。
於是我準備去北疆,那天晚上我正在養居殿擦拭我的寶劍的時候,宮人在外邊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