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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還有啊，就是提這事，拿什麼由頭說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嗎?眼下多年無災荒，忽然提起這事，也挺沒來由的。&rdo;

&ldo;我當年穿越後為什麼不好好學習，為什麼要放縱自己墮落，為什麼要讓自己被封建剝削階級腐蝕。&rdo;要是好好學習，今兒說不定也能引經據典，輕輕鬆鬆把安利賣出去，而不必煩惱該從哪裡說起。

謝籍中午回來吃飯，見邰山雨在屋裡走來走去，不像往常一樣悠悠閒閒地坐在屋子裡看戲本磕瓜子，或者同謝巖一起玩耍。今日卻是一邊走，一邊嘀咕，隔著簾子還聽不清她在嘀咕什麼。

&ldo;山山，在琢磨什麼呢?&rdo;

因為在想事兒，壓根沒注意到謝籍的腳步聲，他忽然一出聲，把邰山雨嚇得夠嗆：&ldo;欸，九哥，你怎麼走路聲兒都沒有，嚇死我了。&rdo;

&ldo;看來真在琢磨什麼，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費神。&rdo;謝籍拉著邰山雨的手，完全不顧朝他爬過來的兒子，徑直穿過簾子走向已擺好飯的廳中。

邰山雨：&ldo;阿巖想同九哥打招呼，九哥不先理理他嗎?&rdo;

謝籍瞅一眼兒子：理他做什麼，讓這小蟲子在這爬著吧。

謝籍並不搭話，只同邰山雨一道坐下，至於努力想穿過紗簾的屏障爬出來的謝巖‐‐完全沒看到：&ldo;山山愁什麼?&rdo;

&ldo;九哥，你若此時就老了，心中還有什麼遺憾的嗎?&rdo;

謝籍細細想了想，良久後才答：&ldo;若說有，也只有與山山相守的時間還不夠長，還未及白髮蒼蒼，子孫滿堂。&rdo;

&ldo;噦，一個都嫌成這樣，要滿屋子指不定成天就只能看到九哥的嫌棄臉啦。&rdo;邰山雨說著想像了一番那光景，不由得笑出聲來，壓根沒法想像謝籍坐在一群孩子堆裡是什麼樣，只覺得可能也許再大的殿閣都裝不下他嫌棄。

&ldo;那山山若此時老了，可有什麼遺憾?&rdo;既然邰山雨問了，那麼愁的必然是與之相關的問題，謝籍不打算接嫌孩子這茬，而是繼續致力於為小青梅排憂解難。

邰山雨有點看不過眼去，起身去把謝巖抱出來，謝巖也許是被他爹的&ldo;無情冷漠&rdo;傷害到了，完全不像平時一樣撩他爹，而是乖乖趴邰山雨懷裡。邰山雨輕輕彎了彎眉眼，並不抬頭，只低聲說道：&ldo;以前我沒想過這個，現在細細想想，覺得挺可怕的，我這一生根本沒有做什麼事。既不曾幫助誰人，也不曾做過什麼值得史筆shu jì的事，無才不能著書，無藝不能成師，當真此時我已白髮蒼蒼，回首一生儘是浮雲遮望眼，餘者空無一物。&rdo;

看小青梅有點低落有點迷惘，謝籍不由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柔聲道：&ldo;幸我們皆正值盛年，還有的是時間去散盡浮雲，描繪萬裡山河，山山可有什麼想做的事?&rdo;

這個問題，也是邰山雨糾結了一上午的問題呀!

點點頭，猶豫又遲疑地開口：&ldo;有是有，不過好像我根本辦不到，九哥，我有點後悔，少年時任由自己耽於享樂，而不好好學習。&rdo;

哪怕是謝籍昔年紈絝，學業也不曾落下，所以這位是引經據典，出口成章沒任何問題的。他就算是紈絝子弟，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甚至走馬章臺這樣的事都沒幹過‐‐不是不想，是幹不過王甫。事實上，即使是現在，謝籍也不是不想做昏君，一是礙著小青梅，二是……幹不過張煚。

&ldo;向學九十不晚，山山倘有心向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