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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它又及時來了}
張煚最近覺得日子有點緊巴巴,不是口袋,而是時間,老妻嗔怪他心中更愛天子,乃至妻兒皆在其後,兒子雖能理解,卻也要幫老妻的腔。更有不慎,手記被老妻看去,見到&ldo;老妻&rdo;二字稱謂,愣是讓他睡了半個月書房。
大業殿中,張煚站在漫天風雨之前躬身一揖,道:&ldo;陛下,臣所能教不過一二,多還需陛下且行且看且領會。臣目之所及,胸襟之所納,僅臣屬而已,陛下威服四海,君臨天下,豈能是臣能全教全會。&rdo;
謝籍是道理都懂,但他更懂張煚這意思是要撂挑子不幹:&ldo;知卿辛苦為蒼生計較,只是眼下恐還多需卿提點,卿多辛苦辛苦,不過萬事臨頭,也需張馳有度。這樣罷,卿且歇息兩日。&rdo;
一鬆口,就兩天假,張煚自是開懷領旨去,留下謝籍在大業殿看滿案奏章恨不能吐血。
伏案批閱又半日,元成安大步披一身風雨進入大業殿,將一封來自邊關還夾著陌上風沙的急件呈上。謝籍接過從頭到尾快速看一遍,皺眉片刻後,站起身,吩咐左右道:&ldo;立召張叔季,嚴承量,馬晉進宮。&rdo;
&ldo;是,陛下。&rdo;
&ldo;成安留下。&rdo;
&ldo;是,陛下。&rdo;
張叔季、嚴承量與馬晉三人,均曾是謝籍帳下得力幹將,將這三人皆召進宮,自然是邊關告急。
前年才把突厥打趴下,但四夷虎視眈眈,從來不止一個突厥,就算突厥,也是打了dong tu厥還有西突厥。前隋末年積下的久敵,如今還有好些沒收拾的,這些都還有待謝籍一個一個去收拾。
說到打仗,謝籍是一萬個願意,這事他幹得了,幹起來自然而然胸有成竹,而且仗打起來痛快,打一場是輸是贏都有個結果,政務不是。有時候一個政令下去,是好是壞,沒誰說得清,甚至很多時候是好壞摻半。
不多時,張叔季、嚴承量與馬晉三人齊至御前,一聽能領兵打仗,一個個恨不能當場跳起來嗷嗷叫。謝籍安排好兵馬,看著三個商量如何分兵,如何合圍,如何在戰場上通力合作,打得外敵哭爹喊孃的舊年知交兼部下,謝籍一臉冷漠。
&ldo;陛下,我三人這就回家收拾收拾啟程,邊關告急,臣等就不來向陛下道辭了。&rdo;
謝籍當場就想炸掉,然而只能內心淌血地應下來:&ldo;盼眾卿早去早回,得勝歸來。&rdo;
&ldo;謹遵御旨,臣等告退。&rdo;
至黃昏時分,風雨更疾,元成安報說康國公在宮外求面見天子,謝籍好半天沒想起康國公是誰來,委實是楊詢作為前隋太子,在他心中已經是固有形象。待元成安說是楊詢時,謝籍才想起這混蛋頂著康國公的爵號已經逍遙自在好些日子。
&ldo;宣。&rdo;
楊詢撐著一把巨大的油布傘自風雨中步步行來,謝籍停下筆遠遠看向風雨裡獨行的身影,有片刻感慨,但等楊詢收傘入殿一切感慨都消散:&ldo;陛下日安。&rdo;
&ldo;免禮,且坐。&rdo;
謝籍這個皇帝做得可謂沒多少皇帝架子,他的權威是皇權本身具權威,以及早年鐵血沙場時的赫赫之威。當然,他本身並不覺得自己沒皇帝架子,因為他對皇帝架子沒概念,從前怎麼待人,如今還多半是怎麼待人,區別不是沒有,但並不多。
每看到現在的謝籍,楊詢卻都更深地認識到,這樣一個舊日紈絝少年郎,今日為何能坐穩天子之位:&ldo;陛下,臣此來有是為有一言獻君前。&rdo;
&ldo;且講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