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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鬱沉低頭, 輕輕吻過她耳側,「我讓人燒了熱水, 要沐浴麼?」
孟流瑾一僵,緩緩抬頭, 眼神異樣,「你嫌我臭?」
她剛剛雖然沒出大門, 但大門外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是真臭,被風往身上吹那麼久, 沾染上是非常正常的。
但是沾染上就沾染上, 這男人竟然敢赤-裸-裸地嫌她臭?!
北鬱沉對上她「兇狠」的目光,忙道:「是為了讓你暖暖身子。」
然後又笑著說:「你要是不介意, 我可以跟你一起。」
一起個鬼!
孟流瑾立刻推開他,用看猥瑣大叔的眼神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往浴房跑,還警告他,「你敢跟過來, 晚上就不許進屋!」
北鬱沉看著她慌張逃跑的樣子,輕笑出聲。
——
御書房外雪深三尺,御書房內燈火通明。
「她真的叫朕父皇了?」
老皇帝雙手撐著御桌站起,往前探著身子,深暗的眼裡映著燭光,竟比平日的矍鑠更顯出了幾分滄桑。
沈公公站在下首,臉帶喜色,「是啊,而且是在雲府門口,當著雲州城的百姓的面叫的。這說明不僅公主願意認您,連皇后娘娘都回心轉意,默許公主跟您相認了。」
老皇帝嘴角微微顫抖,目光遙遙落到門外,「丞相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沈公公含著笑,說:「丞相說,他們會先去一趟南華城,待葉國應許的人馬到齊,再帶公主回京。」
聽到南華城,老皇帝激動的神色才淡下去一些,坐回龍椅上,「湛王這幾天在做什麼?」
這些年他竟然連雲州守軍裡都安插了手腳,那大安其他地方,豈不是至少有一半都在他掌控裡了?
想到這個可能,老皇帝身上的氣息就沉冷下來,眼底閃過深寒。
——
雲州守軍內,有一個叫肖真的左都尉,一向有勇有謀,但因為與百里非一夥不合,一直備受打壓,不得重任。
孟流瑾讓人綁了百里非和胡衛兩個副將之後,北鬱沉便提拔肖真,命其暫管守軍。
孟流瑾對他這個決策舉雙手贊成。
北鬱沉眯眸,「你對這個肖真……以前有了解?」
孟流瑾咳了咳,理直氣壯,「我在雲州長大,對這裡的人當然比你瞭解得多。」
她才不會說,肖真是她以前培養的暗衛,後來為了替雲家鋪路,安插-進守軍裡的。
北鬱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信不信,但他向來識時務,不該問的就不問,所以直接把話題帶了過去,「靖州前幾日的動作不小,雲州守軍對上靖州,你覺得勝算幾何?」
孟流瑾跟他一起坐在地榻上,面前擺著一張小几,幾邊小爐上的水已經燒開,熱氣裊裊。
北鬱沉燙杯、洗杯,眉眼低垂,動作嫻熟,看著分外賞心悅目。
孟流瑾邊欣賞邊道:「靖州向來依靠雲州與南華,南華現在自身難保,對上雲州,他們除了死定了,好像沒有別的下場。」
壺中茶水清亮,汩汩斟入紫砂杯中,白霧升騰,香氣撲面。
北鬱沉冷玉一般的指尖端起杯子,遞到孟流瑾面前,「嘗嘗看。」
孟流瑾接過來,細細品了一口,頓覺齒頰留香,滿足地眯起眼睛。
北鬱沉看著她沾染茶水,越發嬌紅的唇瓣,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既然公主沒意見,那明天便強攻靖州。」
孟流瑾睜開眼睛,把杯中的茶喝完,歪頭打量了他兩眼。
她覺得他早就知道老皇帝打算傳位給她,所以對她要做的事情,一直是正面鼓勵,暗中輔佐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