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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贏。還就有這麼個倒黴蛋,一氣贏得了冠軍,吃了約半個大白瓜!吃罷躺在那裡哭喊許久,餘者皆慶幸不已- 反正不是我。
一度流行的拱豬遊戲,輸的人一定要說\&ot;我是豬\&ot;。容易點的,就是開了宿舍的門,大喊一聲\&ot;我是豬\&ot; 就罷了。狠的話,一定要輸的人去嚴肅地告訴一個陌生人,不能笑,否則重來。於是經常看到,一人咬牙切齒地在前,一堆前仰後合的人在後不遠處跟著,那一人走向一面善之人,怔怔地說:\&ot;我是豬。\&ot; 前後當場笑趴下一大片。
八月十五月明之夜,我們泛舟圓明園湖上,明月梢頭,倒影水中,歌聲笑語,此起彼伏。兩船相錯之間,水中魚兒紛紛跳起,帶著滿身月光,如被我們歌聲所惑而出。
有一條竟跳入了我們的船中,當場被我們撲住。帶回宿舍,用裁紙刀收拾了,放在臉盆裡加水在私藏違法的電爐上煮開,只放了從麥當勞拿回的一袋鹽,魚香滿樓啊!
不久門外就排上了大隊,每人只能喝一匙勺。
那個春風沉醉的傍晚,我在一叢竹林旁,忽有所悟,不由得住足不往。明白這世間萬物,種種不同。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我。我只是我自己,無人能代替。那是怎樣一種狂喜,又是怎樣一種惆悵:這天地之間,只有一個我!這是多麼偉大!又是多麼孤獨!
……
我常在談笑中入睡,渾然忘記我是在荒涼的廟中或是骯髒的小店炕上,忘記我以前在路旁流下的眼淚,忘記我現在對前途的擔憂。我依著一個溫暖,聽著一個呼吸,感到一隻安全的手臂,覺得十分平靜。
朦朧中有時會感到佑生輕輕地把額頭貼在我的後頸,象一隻蝴蝶,悄然落在花上,自然而然,毫無機心,卻又充滿宿命。
……
終於有一天我們到了佑生說的小鎮,他說不必進鎮,只往鎮邊的一處小農莊去就是了。我趕著車,遠遠看著一片林子,旁邊幾處青磚灰瓦的房舍,倒也不顯貧窮。
我把車停在樹林邊,把佑生從樹枝和草蓆中解脫出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他讓我去那房舍中找一位叫晉伯的老者(我重複讓他說了三遍名字),左眉上有一個紅痣,只對他說他五十歲時教的學生在這裡等他就是了。
這是我們在一起以來頭一次把他單獨留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臨走之前,遠遠近近前前後後看了一遍有沒有別人。因為在電影電視裡,兩人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在一起,結果其中一人剛剛離開了五分鐘,另一個人就被綁架/刺殺/死了/丟了/消失了/走了/被偷了/諸如此類了。所以我連車下邊都看了,以防導演在那兒藏了個人。
我走到門前要求見晉伯,別人問時,我只含笑不語。一會一個老者出來,左眉上一個紅痣,一襟灰色長衫,頭髮已白,面容甚是冷漠。我湊上前去說出那句話,他看著我的神情就象是說我是個神經病。我一笑(毫無威力,因為滿面塵土)說:\&ot;請隨我來。\&ot; 轉身就走,好久聽不到那老者的聲音,方要回頭,才感覺到他就在我身後,嚇人,他走路竟毫無聲音。
佑生坐在車上(好,沒消失,導演輸了),我離遠一點就停下腳步,那老者一怔,遲疑不前。佑生的另一隻眼睛雖然也能開個縫了,可總的來說還是面目全非的樣子。
佑生做了一個手勢,老者好象抖了一下,他走過去,佑生示意他靠近。他俯身向前,佑生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那老者如遭電擊,一下子在車邊雙膝跪倒,手搭在佑生腿上,放聲大哭。佑生扶了他一下,他起身馬上就要抱起佑生,佑生搖搖頭,在他耳邊又說了幾句,他點點頭,轉身往回走,過我身邊時看了我一眼,他滿面淚痕。
我看向佑生,他也看著我,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