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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從來不曾站的這樣高,一時愣神,直到丹丹開口打斷她的思緒:「這幾桌常要送酒的,動不動就擺滿臺子,不過不大會是啤酒。」
丹丹說的是緊挨著那面幕牆的幾個卡座,比別的都要高一些,位子也更大。
「為什麼?」林薇問。
「嫌太便宜唄,」丹丹答道,「人家講究的是高階大氣,都是點軒尼詩,或者庫克香檳什麼的。」
「坐這幾桌的都是有錢人?」
「那也不一定,這個地方什麼樣的人沒有啊,」丹丹道,「看到桌上的牌子沒有?反正最後埋單的那個肯定不差錢。」
林薇循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那些波斯軟塌般的沙發總是圍著一張寬大的矮几,大理石臺面的一角無一例外釘著一塊小小的鉻色銘牌,上面纂著字。光線晦暗,她看不真切,但想來應該是人名吧。
「……樓上包房還要誇張,裡面有按摩浴缸,有一次,有人倒了滿缸的香檳進去……」丹丹繼續講ash的傳奇逸事。
桌上那些名字,林薇後來大都看清楚了,陸陸續續的也見到了幾位的本尊。卡座上總是呼朋引伴的一群人,男男女女,看似群龍無首,怪的是旁觀者總能分辨出哪一位是那個最後埋單的人。
獨獨兩樓區的一間包房一直是空著的,哪怕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各種名目的主題之夜,盛裝打扮的男女焦躁的在樓下排起長龍,一直蜿蜒到電梯廳門口。即使是那種夜晚也是一樣的,那兩扇對開的紫檀木大門總是關著的,只餘門上那個意義不明的縮寫——k y 插n,無聲的說:這裡不是無主之地。
後來,林薇也問過丹丹:「那一間怎麼總不見人來?」
「你不看新聞?」丹丹反問。
林薇迷茫的搖頭,她很久都沒看過電視了,報紙就更不用說了。
「哦,那個人好像死了。」丹丹若無所謂。
「啊?」林薇大吃一驚,「那房間就一直空下去?」
「大概是會籍還沒到期,至於以後到底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話題似乎就這麼過去了,林薇沒去查證究竟誰是k y 插n,又為什麼死了,她既沒時間,也無必要。只是有時候,當她走過ash的東翼,一抬頭便能看見那間有著一半玻璃地板,好似懸空在舞池上方的包廂。那裡面從來就沒有亮過燈,只有一線銀色的霓虹燈光透過玻璃幕牆照進來,在無數水晶和大理石的光滑表面之間折射輝映,彷彿人影綽綽。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同樣的疑問才又會浮出來——那個人是誰?他又為何而死?
☆、4第一章 (3)
那段日子的所見所聞,是林薇從來沒有過的。
她總算見識過那些浮華了,各式各樣的浮華。
白天是美滿寧靜的大宅,層層疊疊的草地,豐茂的樹林,沿路栽滿茉莉和姜蘭的小徑,一切的一切都是高尚的,有益身心的,妥妥貼貼的。
夜裡又變成閃爍著銀光的ash,冷氣冰冷,場面炙熱,音樂震耳欲聾。一場場歡宴之後,清潔工收走成百上千的空玻璃瓶,擦掉各種匪夷所思的痕跡,酒水,蛋清,以及說不清的j□j。待到黎明降臨,只剩下曖昧的氣味,依稀分辨的出的只有香水澀澀的尾調和變了味的酒精。
待到凌晨回家,看到卻又是個五十年前造的舊式里弄,經過多年的增建修補,擁擠的看不出原先的結構,推窗出去就能摸到對麵人家晾著的衣服,隔著薄薄的板壁,又傳來鄰居往痰盂裡小便的聲音。 林凜半夜起來打蚊子,順便問她:晚飯剩下幾隻餛飩,姐你要不要吃?
林薇暗暗自嘲,就是這樣,她也絲毫沒有精神分裂的跡象,更沒有怨自己投胎技術差,是不是可以算是堅強了呢?
或許她的神經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