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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聲音的熟悉感,像無數根刺一樣細密的刺在翁星心口。她沒抬頭看他,維持著握杆的姿勢,後背慢慢變得僵硬起來,手心出了細密的汗。
剛剛那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氣壓變得很低。
周佑天伸手抓住那被扔在桌上的黑球,緊捏在手中,他皮笑肉不笑,眼底壓抑著兇狠:「什麼意思啊?陳星烈。」
清晰一聲,翁星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握球桿的手鬆了。
章詩尋眼尖,過來扶住她,用手輕輕抓住她手心,示意她安心。
翁星才似回過神來,她緩慢抬頭,看清了來人。
撞球廳燈光刺眼,男生穿著純黑t恤和長褲,他很高,看他們一室的人都低垂著眼,眼尾銳利而單薄,神色卻鬆散,渾然一股散漫的玩世不恭意味。
他並不把周佑天的話放心上。
只是右手隨手玩弄著一個白色的母球,食指內折,露出銀戒一角。
緩慢地把球的數字撥回,眼眸微挑,他淡淡的迎回周佑天的目光。
食指不自覺揪緊裙擺,翁星心跳得似乎又快了,她看著他,瘦了也高了,稜角分明一張臉,五官生得極好,骨相優越,無論哪個角度看,都無死角。
這也是高一分班之後,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
「給個理由。」
「怎麼?還是這是你的妞?」周佑天的耐心宣告告罄,一手扯過翁星的手,語氣也惡劣至極。
「哼,」陳星烈低笑了聲,掃了眼翁星,目光停留不足一秒,嗓音極低,淡道:「不熟。」
拉扯間手臂撞到男人的腕骨,生疼,翁星沒忍住輕輕皺了皺眉。心口卻在聽到他的回答後變得更為酸澀,如青梅汁絲絲浸透。
而周佑天怒極反笑,「玩我?」
「一個人就想來砸我場子?」他身旁小弟也一同氣勢洶洶地盯著他。
轉球的動作停了,陳星烈揚了揚下頜,睨了他們一眼,懶散道:「看不慣你,這算不算理由?」
「……你!」張帆奇咬牙切齒,往前走了幾步被人拉住。
周佑天抓住球桿墊地上,壓抑住憤怒,「你在一中,我們管三中,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看不慣,外面約一場,但是今天你一個人在這兒,討不到好處。」
「別逼我,陳星烈。」他說著威脅的話,額頭隱可見青筋。
「誰說他一個人?」舒朗一聲插入,有一身形高挑的男人手持撞球桿走進來。
他穿著深藍色t恤,胸口印了個籃球明星,臉卻長得很幼態,眼睛很大,雙眼皮,發茬還有點沒理順。
一副乖巧小奶狗的樣子,咧嘴笑著露出大白牙的模樣很開朗。
「陸行之,你也在。」張帆奇冷冷開口,他記仇,去年上半期和他打過一架。
別看陸行之長得一副樂觀開朗人畜無害的樣子,打起架來是真狠,那次打架,他右腿骨被打斷,手指也折了幾根,鬧到警局做筆錄,他躺醫院也躺了好幾天。
最後私下和解,才沒做傷情鑑定。
從那以後倆人就結了樑子,不對付。
「怎麼半年多沒見,張帆奇你還是死性不改啊。」陸行之盯著他抓章詩尋的手,半是嘲諷。
上次打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看不慣張帆奇路邊拉人泡妞,欺負。
「兩個人,也不夠啊。」
張帆奇繼續道:「天哥在,你們打不過的。」
陳星烈似乎聽得煩了,轉身在旁邊桌上拿了罐啤酒,彎坐進沙發裡,擰開拉環,仰頭喝了口。
手肘撐著木桌,指骨輕輕轉著拉環,鋒利側臉半陷入陰影裡,散漫卻冷淡。
「人都在外面等著呢。」陸行之笑著,上前一步,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