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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霜霜讓他心驚——抓不住，像遙遠的鯨歌和崖上的風聲。

於是他知道，不管現在手邊有沒有酒壯膽，他都該將話說得清楚明白，也許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霜霜，我們分手的這五年，我沒有再談過戀愛，也沒有和任何人發生任何程度的親密關係。」

她看他的眼神彷彿在說「哦你這個嘴硬的小東西。」

於是他不得不說出助理先生的工作職責中，一條不為人知的內容，內容令人噴飯，噴完焦霜霜疑惑：「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想老頭給我塞一個出自名門的老婆，好歹算是一個拒絕的藉口。」

「你高估了自己，最近這位就沒能看上你。」她笑得開懷。「子妍真的很可愛，為你感到可惜。」

他才不會告訴她鄭子妍的真實目的，萬一開啟了什麼潘多拉的盒子，得不償失。

於是他只笑笑，繼續道：「當然，也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

畢竟一個「肖似其父」的繼承人，不能有「情傷」這種弱點。

「為爭家產還真不容易。」

他的懷抱過於寬厚溫暖，焦霜霜忍不住往裡縮了縮，他也自然而然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親暱地磨蹭她的臉。

「我不是為了爭家產，霜霜，我是為了爭你。」

「……你就招笑兒吧。」她懶懶一笑，以示捧場。

他將懷中人稍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霜霜，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沒有讀名校，出人頭地，你會不會半途將我放棄？」

她聞言皺起眉。

他立刻俯身，親吻他的眉心：「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答案。對不起，是我蠢。當年蠢，所以一走了之。現在也蠢，所以不敢詢問。我以為我需要帶著光環才能讓你看入眼，是我低看了你。」

焦霜霜聽了半天，方明白他當初離開的真正原因。

「屈衡，你看起來完全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對不起。」

她詫異又後悔，因為不知他的成長背景，不知他曾在不勝寒的高處，被那些生來擁有一切的人恣意踩踏，所以最後分手的時候，她以為他只是不上進，有些話著實說得刺耳難聽。

「不是霜霜的錯。只是很可惜，浪費了這麼多年。」他又吻了吻她的眉心，「所以未來每一天，我都不想再浪費。」

她抬頭略看了他一會兒，又轉身去看海。

不過這一次，她的肩背鬆弛著，變成了不設防的姿態。

……

這一年，香島的八卦記者藉著姜鄭聯姻的由頭髮了不少財。

婚當然是沒有結成，否則哪有那麼些勁爆故事可以寫。

先是新娘落跑，拉著伴娘一起跑的，邊跑還邊互相熱吻。

然後新郎爆料，自己有一位深愛多年的女友，現已懷孕，準備結婚。

姜老爺子氣得不輕，威脅要這樣那樣，浪子再次把姜姓一扔，決意北上繼續當一介平頭百姓。

至於姜家撤出某筆不起眼的小投資這樣的芝麻閒事，八卦小報是不在意的。

要到很多年後，灣區新貴在富豪排行榜上力壓老錢之時，人們才意識到，果然離開的那個兒子，是最像姜老爺子的兒子。

可惜他再不姓姜了。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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