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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川正是喜歡她這一點,所以即便她的話稍顯尖刻刺耳,也沒有令他感到難堪或者憤怒,反而露出一絲莞然愉悅。
喻若若看見他的笑,還以為他沒拿她當一回事,氣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甩他身上,說:「你笑什麼!!」
段景川說:「我大伯對我們家有恩,天大的恩。我大伯沒怎麼上學,小學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外邊幹活,賺錢供我爸讀書,我爸有如今的成就,有一大半是靠我大伯的血汗換來的。」
喻若若心想真是俗套的情節。
「我爸說,其實大伯也很想上學,每天看他在家做作業,大伯在一旁看著,滿臉羨慕,大伯為我爸付出太多,但是至今沒開口要過一分回報,他說我爸有出息就好。」
「這並不能消抹他的惡行。」
「整個體系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義務。法律意義上,我當然不會包庇壞人,但人道主義來講,我不能忽視自己對他的種種情感,在我這裡,他是對我有恩的親人。」
「可是……」
「你讓我想想。」
喻若若不再逼他,臨走前卻輕幽幽地說:「如果你因此出了什麼事,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有,發生了這麼多事,好歹你和你大伯還隔了一層關係,如果你也牽扯進去,我姐和謝珵矣之間……」
還有可能麼?
喻詩問猜到喻若若會去找段景川,她也猜得到會是什麼結果,段景川並非是非不分的人,不說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以喻若若的脾氣,大概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喻詩問不想逼得他太緊。
只是她自己也在琢磨,為什麼會找不到人,明明沒有逃得多遠,就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裡,即便隱去了身份資訊,出行也得有個交通工具。
喻詩問想得入神,門口一陣叮鈴鈴的動靜,有人來了也沒發現,只等到那人走到她的跟前,她才回過神來,看清以後頗為意外。
「趙小姐?」
喻詩問看著趙沁舒臉上的大墨鏡,再望一眼落地窗,確認今日是個陰天。
趙沁舒仍是冷艷之中流露一絲絲的盛氣凌人,她直球得很,問道:「最近謝珵矣怎麼樣了?」
眼下情況混亂,這人來意不明,喻詩問不動聲色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趙沁舒挑眉,似乎不大高興,隨即想到什麼,又笑了,「這個時候他連你也不願意見?那看來你在他心裡也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嘛。」
喻詩問只是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這副表情?」趙沁舒急忙摁住了墨鏡,因為太重了險些掉下來。
喻詩問心想這位趙小姐討厭的大概不是她這副表情,而是她的無動於衷。她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輕輕推了過去。
趙沁舒的臉微微一扭,伴隨不屑的一哼,估計她還翻了個白眼,可惜所有鋒芒都被墨鏡壓得嚴嚴實實,聽起來更像是在蠻橫地撒嬌,她自己卻沒有察覺。
最後趙沁舒覺得喻詩問實在太無聊,完全不接招,壓根挑釁不起來,所以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趙沁舒憤憤地回到公司,沒仔細看路,迎面就撞上了沈絡,墨鏡掉了下來,她不撿墨鏡,倒先急著責問人家的不是,「有沒有看路啊!」
沈絡站穩了以後,看見她一雙眼睛紅腫,微微一沉吟,開口又是一句諷刺:「不會是為了謝珵矣哭成了這幅鬼樣子?」
趙沁舒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狼狽尊容,趕緊撿起了墨鏡戴上,又是一臉驕傲,可惜被戳破心思,說話的聲氣帶上一點哭腔。
「關你屁事?又不是我一個人哭!你心裡那位姓喻的初戀女友哭得比我還悽慘,肝腸寸斷,我剛才就從她那裡回來的,哭得真難看!」
她說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