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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裡的教官實在太溫柔，何意上學期參加籃球社後，身體素質又好了許多。雖然他不敢參加比賽，哪怕是社團內3v3的挑戰賽也不敢，但平時跟著大家跑跑跳跳撿撿球，活動量也增加了不少，應付軍訓綽綽有餘。

因此這種帶有自我懲罰的期望並沒有被實現。

何意並不能輕鬆地忘記賀晏臻，他只能假裝事情過去了。儘量不去想，可甄凱楠卻又來問。

何意有些隱忍的惱怒，但是想到甄凱楠是好意陪自己，卻又不好發作。他露出一臉疲態，嘆了口氣：&ldo;可以不聊這個嗎?&rdo;

甄凱楠眼裡的光芒閃閃跳動，他專注地看著何意的側臉，想了想說：&ldo;等軍訓結束那天吧。&rdo;

何意：&ldo;什麼?&rdo;

甄凱楠：&ldo;我有話跟你說。&rdo;

四天後，何意他們參加完軍訓的匯報演出，開始準備返校。

這幾天裡，何意時常會想到那天晚上甄凱楠的神情。

那種忐忑不安又有些鄭重的複雜表情，上次見到是在寒假前，火鍋店裡。

何意感到十分困惑。甄凱楠對他太好了，除了買飲料陪吃飯，這人的目光似乎隨時都在他身上，何意的表情稍微有點不對勁，不管是磕了碰了還是低血糖犯暈，甄凱楠都會迅速過來給他解決。以至於很多人都誤會他倆是一對。

可他們明明不是。

何意還記得史寧的提醒，讓他提防甄凱楠是在養魚，但他留意了一下，甄凱楠對其他人又很正常。起碼在自己能看到的範圍內，這種程度的關心是獨一份。

其實回想一下在宿舍裡的時候，甄凱楠雖然跟史寧說說笑笑，卻並沒有為史寧做過什麼事。反而是何意，有時候明明一天沒怎麼說話，甄凱楠也會給他帶飯回來，幫他裝好熱水，在他值日的時候替他做完衛生。

何意：&ldo;……&rdo;

這樣一想，是該好好談談了。

軍訓結束當晚，大家紛紛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學校來接。何意主動找到了甄凱楠，打算問問他要說什麼話，順道把自己的困擾講出來，讓甄凱楠以後不要對自己這麼好。

倆人默契地走出宿舍，在樓下慢慢走著。

何意琢磨著開場白，甄凱楠身上的佛手柑的清涼氣息讓他有些心煩意亂，每當這陣氣味靠近，何意就忍不住邁步走遠一些。

&ldo;你知道了是不是?&rdo;甄凱楠卻突然問。

何意愣了一愣，回頭看他：&ldo;知道什麼?&rdo;

&ldo;知道我喜歡你。&rdo;甄凱楠站定，緊張地舔了下嘴唇，眼神誠懇堅定，&ldo;何意，我喜歡你很久了。&rdo;

何意：&ldo;……&rdo;

何意第一次被人當面表白，感覺卻沒有驚喜，只有茫然。

假如這句話發生在一年前，他一定會不可救藥地喜歡上對方。甄凱楠本來就是他的理想型，成熟、溫柔、體貼又帥氣。可是現在……

&ldo;為什麼?&rdo;何意此時只覺得不解。

甄凱楠卻答非所問：&ldo;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選床鋪的時候就想跟你挨著了，但你後來把東西放在了彭海那邊。&rdo;

何意一怔，當初他們第一次在宿舍見面的時候，甄凱楠一身潮牌，身上是高階香水味，看起來像個韓範兒明星。他笑著跟何意打招呼，把揹包扔在了跟何意挨著的床上。

何意卻感受到了倆人的差距，本能地選擇離他遠點，把東西挪到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