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迴路轉不見君(第2/3 頁)
難怪通事舍人會特意叮囑,於是,沈易直復又換了嚴師的面孔,同鄭蘊古領著眾人來到棋院正堂拜祭祖師爺堯祖,儀式複雜冗長,劉一手心想拜就拜吧,高低也算手藝人,拜拜祖師爺也是傳統。
之後,便是沈少監娓娓道來的“堯造圍棋,以教子丹朱”的故事,讓她想起幼年被父親抱著下圍棋的時光,眼眶微溼。
儀式結束,猜度著該講棋了吧,卻沒有。沈少監又請來禮部侍郎給新人們培訓規矩禮儀,而後又有吏部侍郎來傳授皇家族譜和京城“護官符”——從後宮到京城、散官、職官、勳官的權利關係網。
這些講完已經到了午膳時分,只給了一刻鐘時間,在棋院的公廚用完膳,連盞茶都沒喝上就回來繼續。
下午,外請的官員退場。棋院講棋堂內關起門來,便成了鄭蘊古的專場。
劉一手雖從兩三歲起便被父親抱上棋桌,但從未接受過系統化的培訓,心中對棋院的嚮往如同泉水般湧動,對名家的授課更是頗為期待。
誰料,下午的課,與棋無關,卻又有關。
鄭蘊古續接京城三品以上官員名錄,將每個人的棋風、棋力、下棋時的癖好一一講解、精細到誰喜歡被讓棋、誰喜歡真贏。以及棋具使用規則,夏天用什麼,冬天用什麼,待詔的準備工作,細緻到見什麼人用什麼漱口水、哪款香料薰衣服。新人們很震驚,千辛萬苦進入棋院,以為靠棋藝立世,沒想到要靠這些。而女棋手還要被加課,由宮中的尚宮們授以化妝、穿搭、談吐和步態。
劉一手被擺弄的走路都不知道先邁哪條腿了,心中吶喊:“下棋靠的是真本事,又不是玩物,總有一天我要改革棋院!”
這樣的專訓捱過了三日,才終於擺上棋局。
鄭蘊古親授指導棋,在磁力棋盤上擺好座子,點下先手的白棋,宣佈這節課教大家最重要的——輸棋。
話音落,驚的劉一手從長凳上掉了下去,連累同坐一條長凳張青玄跟著跌落。
“怎麼輸棋還要教啊?”
“誰下棋是為了輸啊?”
鄭蘊古擺手制止眾人的喧鬧,“輸棋比贏棋有學問多了,怎麼能輸的讓對方面上有光,心裡舒坦還不起疑,下次還請你去,那是一門大學問。”
理論課後就是實戰,新人們按照棋力被打亂順序,兩兩對弈,不管棋力多麼懸殊,只有一個要求,執白者都要恰到好處的輸兩目——這是輸的最高技巧,精確到目。
這個對於劉一手來說,其實可以免修,她這一手可是用的純熟,但是呢,才剛來到棋院,凡事還是隨大溜,不要太過出挑的好。於是,硬著頭皮來吧。
作為棋院這一屆唯二兩名女棋手,劉一手與張青玄毫無疑問分在一組。
身為四方館總棋工,又得中書令推薦的劉一手是這一屆最強的存在,所以她本想讓先,沒料張青玄固執地與其猜先。
但結果,依舊是劉一手執白。
劉一手以星位起手,張青玄小目應對。
“雖然依舊是你執白,但卻是一個公平的開始。”張青玄說。
“哦。”真好笑,天之驕女跟出身草根的劉一手說公平,那的確挺好的。
“你對李泌是何看法?”張青玄很是直接。
劉一手更是直接:“我對李掌院是何看法,為何要告訴你?”
“我傾慕他,很多年了。”張青玄步步緊逼。
劉一手甩了個白眼:“那又與我何干?”
張青玄步步緊逼:“我不想兜圈子,也不想浪費時間。我知你與獨孤敏交好,她那樣一個暴炭性子,能與她交好的,也必定不會油滑溫吞,所以,我才與你坦誠相對。”
這話說的,自己倒是不好再與她兜圈子了,“那我說,我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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