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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拈起了那一支金步搖簪子,穿過滿堂的人,走向樓上的非花閣

在樓梯口交錯而過的一瞬間,慕容雋看著她蒼白麵容,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ot;為什麼還要回來?白墨宸已經自身難保了,你知道麼!&ot;她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往上走了幾步到了二樓,回身淡淡對樓下的老鴇道:&ot;嬤嬤,幫我準備一些衣衫首飾,我這身打扮去見帝君,是丟了星海雲庭的面子‐‐把那一套霓裳衣拿出來,配上流光玉的首飾&ot;

&ot;是……是&ot;老鴇連忙去張羅,冷汗淋漓

&ot;我來幫你!&ot;琉璃連忙道,也上樓擠進了門內

華服珠寶送達後,門闔了起來,都鐸帶人守在樓梯口,望著樓上嘆了口氣‐‐果然是不一般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沉得住氣

外面人聲鼎沸,喧囂而混亂房間裡卻是一處寂靜

殷夜來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從懷裡掏出一面菱花鏡,熟練地將垂地的黑髮挽起,用手指理了一下鳳嘴裡那一串如血的珊瑚珠子,然後拿起胭脂點了一下蒼白的嘴唇忽然間,她再也止不住地咳了起來,連忙用手捂住了嘴,肩膀激烈地起伏

片刻,等手放下時,手指間滿是暗紅色的血跡

&ot;天啊!&ot;琉璃看著她,驚呼,&ot;你……&ot;

&ot;一貫如此,沒什麼的&ot;殷夜來笑了笑,放下了鏡子

&ot;你不會真的要跟那些人去吧?&ot;琉璃看著她,憂心仲仲

殷夜來微微笑了一笑:&ot;不去又能如何?&ot;

&ot;可以逃啊!&ot;琉璃壓低聲音,&ot;我幫你&ot;

&ot;不行&ot;殷夜來卻搖了搖頭,語氣平靜,&ot;若要逃,我早就逃了,也不會返回這裡自投羅網‐‐我的姐妹們被押在這裡,我若不奉召,星海雲庭豈有寧日?何況我的男人還在宮裡,任憑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到他身邊&ot;

&ot;你的男人?&ot;琉璃吃了一驚,&ot;你……是說白帥?&ot;殷夜來蒼白的臉忽然微紅了一紅,沒有回答她低下頭去,在鏡子裡繼續細心地描畫著自己的容顏,用硃砂和胭脂掩蓋著因為傷病而極度憔悴的容顏‐‐沒有人知道,所謂的&ot;殷妝&ot;,那些輕紅敷粉,胭脂點翠,甚至貼鵝黃妝梅花,其實都只是為了掩飾她近來年越來越重的憔悴病容

空蕩蕩的非花閣裡,她對著鏡子,用胭脂輕粉一寸一寸地覆蓋住蒼白的肌膚,用胭脂點上失去血色的嘴唇‐‐這一次進京,她一定要將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

因為,那可能已經是最後一面

&ot;不會吧?怎麼是白帥!&ot;琉璃卻驚訝看著她,脫口而出,&ot;我還以為是慕容呢!……你難道不喜歡慕容麼?他也很好啊!&ot;

聽到她提起慕容雋,殷夜來的手猛然一顫,回頭看著琉璃,想知道她這樣的問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然而少女的目光澄澈明亮,沒有絲毫試探或者責問的味道

&ot;九公主不要多心,&ot;許久,她才輕輕嘆了口氣,&ot;我和他的事,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了……如今夜來身為卑賤的風塵女子,絕不會再有什麼痴心妄想‐‐九公主和鎮國公才是天生的一對璧人,配得起那一對傳家的避水珠&ot;

她的性格一貫清冷孤高,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