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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的暑氣再?度冒上來,她?的額頭沁一層毛茸茸的虛汗,要去洗澡,這時?他向她?走過來,給她?一杯檸檬水,卉滿沒有接。
他不疾不徐,把水杯放下了,水波動盪不平靜,接著用冷峻的敘述強調對?她?說:
「我?想了想,你感到愉悅,我?也感到愉悅,既然是相互的,那作為你的客人,我?也應該付給你錢。」
他把三張百元鈔遞給她?:「我?們抵了,感謝款待。」
卉滿拒絕,感覺他在侮辱她?:「我?怎麼可能收這種錢。」
他反問她?,措辭嚴謹:「為什麼不收,你跟我?不是平等的麼,難道你格外高貴?我?低人一等?」
卉滿算是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了,接過錢,默默感嘆這好歹是三百塊。
他又說:「你最近孕期腳水腫厲害,不要隨便出門,如果想出去玩,我?帶你去。」
卉滿緊攥著那三百元錢,看著他那雙象徵並超越現實意味的嚴苛眼睛,點點頭。
她?身上有汗味,還沒有洗澡,出過汗的白綢一樣的面板上散發?熱氣,滑膩重現著白日的情景,空氣在炎熱中顫抖,靜止的熱流佔滿天地。
謝觀今天沒出門,但看到她?,已經看到了這些畫面,看到她?走在太陽下,走在影子前面,缺乏乖巧的身體變成了婉順的金色,接著大簇大簇流金溶化,凝成非現在不可的瞬間。
他抬手拂了拂她?額前汗濕的頭髮?,摸到了外面殘留的溫度。
卉滿看到了他撩起的內側手腕,為什麼男人的血管可以這麼藍,冷白皮下的藍色血管流動鮮紅色的血,她?不知道怎麼解釋,然後?看到他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把她?抱到沙發?上,壓倒性的俯下身,卉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找著著力點,很奇怪,她?或許是累了,身體累,心也累,不想反抗,但依然在疑慮自己?為什麼不反感與?他的肢體接觸,謝束舔她?的手,她?給他一耳光,因為不喜歡他那樣做,那謝觀呢?
她?的眼神打結了,想了會沒想通,解不開更累了,就?鬆弛下來半閉著眼不去想了。
謝觀用一隻手跟她?十指緊扣,期間掃了眼她?手腕上的綠頭繩,給她?褪下來,動作溫柔不唐突,這種溫柔緩慢帶有華麗感,讓她?清晰知道這樣做是因為勒的手腕那裡起了一道紅痕。
「你討厭謝束,那不會讓他再?來了。」
「嗯。」她?搖搖頭,讓頭髮?散的更開。
他的手指交叉在她?手中,漂亮貴重,那是有錢人的手,雨水一樣柔滑。
卉滿緩緩視線下移,他有一具完美?的身體,這具身體對?她?保持默許。
她?知道自己?長大了,拋開那些長大的煩惱,鬼迷心竅地去親吻他,就?像是偷偷摸摸在面對?一隻很久沒開啟的衣櫥,從第一次他親吻她?時?,就?本該察覺到那種微妙異常了,他吻她?時?,她?沒有感到難以名狀,反而一遍遍確認是否心動,確認身上產生的那種熾熱的感覺,從一開始她?的心似乎就?有方向了。
後?來衍生出那個枕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晚上,他對?她?一步步的煙視媚行的引誘。
他的動作細緻,體貼,富有極高的技巧性,發?梢、後?頸、胸前……每一步纏綿都經過她?的確認,戰鬥綿延斷斷續續了那好幾天,後?來在書房她?允許他穿過自己?。
卉滿的視角彷彿重疊了,她?看到兩團發?黴的菌絲纏繞在一起,腥氣冷冷,雲霧混混。
遊離在身體的,息壤散落的感覺……
男人的姿態始終隱忍而剋制,比她?和其他絕大部分男人更富有耐心,他天性捕獵技藝高超,始終不緊不慢的,身上有非常強烈的野獸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