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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錦並沒有先著急去看自己的墓,而是去了老頭兒的墓前。他伸手拂去墓碑上的一片枯葉,看著墓上刻著的墓誌銘:這是個自由的人,死後仍是。默默站了一會兒,他才示意託尼離開。
走到墓園東北角的一棵矮樹下, &ldo;我說,要不要我迴避一下,你可以痛快的哭一哭什麼的。&rdo;託尼自認為體貼地問。
關錦沒有答話,他有些困惑的看著那個只有一個名字和日期的灰色墓碑。這下面埋著的是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了?白骨森森或者腐爛不堪?
關錦沒什麼真實感,他突然走了兩步上前,按在墓碑上。他沒看到過自己死後的樣子,估計不會比自己打死過的那些人好多少,可是在看到屍骨之前他似乎還懷著一種有一天可以回到過去的希望。不行,他要看到才能死心,他不相信自己已經腐爛了,就這樣沉睡在冰冷冷的土裡。
&ldo;去找把鐵鍬,兩把。&rdo;關錦手指死死扣在石碑上。
&ldo;什麼?&rdo;託尼沒明白。
&ldo;快去,什麼都行,能挖開這裡的。什麼都行!&rdo;關錦嘶吼了一聲。
託尼嚇了一跳,他傻眼地問:&ldo;挖開?你瘋了!你挖開他也活不過來!我親眼看著他下葬的,他真的死了,關。&rdo;
&ldo;我不相信!我他媽怎麼可能會埋在這種該死的地方,這裡連只鳥兒都他麼沒有!該死的,該死的!&rdo;關錦發瘋一樣的踢著墓碑,被託尼一把抱住往後拖。
&ldo;喂喂,你冷靜點!是人都會死,靈魂去見了上帝,這裡埋的不過是肉體而已。&rdo;
&ldo;狗屁上帝,我還沒死,我他媽還站在這裡!還站在這裡!&rdo;
關錦掙開託尼的禁錮,轉身喘著粗氣,像隻眼睛發紅的兇獸瞪視著託尼。
&ldo;什、什麼?&rdo;可憐的託尼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腦子有點兒打結。
關錦發洩了一下,漸漸冷靜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在墓碑前,背靠著石碑,陷入了沉默。
半晌,關錦慢慢沉聲道:&ldo;夥計,我還活著,我沒死。&rdo;
託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額,其實真的是活見鬼。
墓園所在的小鎮一家咖啡館外面。
&ldo;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rdo;託尼用冰檸檬水安撫一下自己受驚的小心靈,&ldo;你確定不是自己思念過度,人格分裂?&rdo;
關錦送了他一記眼刀,&ldo;你早晚死在這張臭嘴上。&rdo;
&ldo;喂,你別詛咒我。&rdo;託尼感嘆了一下,才想起仔細打量了關錦一番,&ldo;嘖嘖,看你現在這個小模樣,要是我帶你出場子,他們肯定覺得我轉性了,開始迷戀小男孩。&rdo;
&ldo;這樣最好不過。&rdo;關錦意外地沒發難,&ldo;沒有人會把我跟黑梟聯絡在一起。他們做夢也想不出來,我活在另一個身體裡。&rdo;
託尼挑挑眉毛:&ldo;你跟我回來是要開始復仇大計啊。&rdo;
&ldo;你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回來的?&rdo;
&ldo;果然還是你瞭解我,好夥計,乾一杯!&rdo;
託尼聯絡了一些組織邊邊角角的關係人,想從側面打聽一下蜘蛛這個人。關錦只能呆在別墅裡,他其實很想回皇后區的公寓去拿些東西,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並不明智。
在來之前,關錦一直覺得活得像一場逼真的夢,或者是在出演一場真實冗長的戲,總有一天夢會醒,戲會劇終。可是在看到自己墓碑的那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