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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日竟然會勝過之後的歲歲年年,不過現在想來,或許正是因為那種無瑕的珍貴才使我無法忘懷,畢竟那是唯一的希望,若水也是那麼想的吧。”
“遂良,我不該那麼說的。”長孫無忌不忍道。
褚遂良默然無語,可臉上的笑容裡生生帶了些蒼涼的意味來。
“對了,過幾日,你大概便會接到正式的詔書了。”長孫無忌勉強笑道:“我還未對你說過恭喜呢,有了房玄齡的引薦,陛下應該會把你直接先放到諫臣的位子上吧,如今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我先和說你個大概,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好。”褚遂良點頭應道,腦子裡卻浮現出昨日那個君王的身影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如此的氣勢凌人,但又彷彿讓你覺得他天生就該站在那個最高之處俯視蒼生,這樣的男人,會適合觀音婢?
沒有發覺好友的失神,長孫無忌連續不停得說著,直到他偶然轉頭,不禁輕呼道:“居然已經那麼晚了,遂良,不如今夜你就在我這兒宿上一夜吧。”
褚遂良搖頭拒絕道:“你嫂子還在家裡等我呢,倒是你府上的車怕是要借我一用了。”
長孫無忌也沒有挽留,吩咐過下人備車後,便送著他到了門口,當推開門的那瞬間,褚遂良聽見無忌對自己說道:“那個張廚子的事,我還是要好好謝謝你。”
褚遂良扶著大門的手似乎定了一下,接著,彷彿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跨出了門檻,轉身笑著告別道:“無忌,今日真的是打擾了,我就此告辭。”
長孫無忌微微點頭,目送著車馬遠去,在夜色下立了一會兒,方才轉身回去。
第十章 雙生
貞觀六年,風調雨順,馬牛布野,外戶不閉,皇帝勵精圖治,下臣們克盡職守,邊境亦固若金湯,整個大唐國運漸漸顯露出太平盛世的面貌來。冬去春來,人們懷著對未來的美好願景走到了貞觀七年,就是在這一年年初,皇后娘娘平安誕下了一對龍鳳雙生子,是為後來的晉陽公主明達與隱王止。
貞觀七年,二月,正是兩位殿下滿月的日子,皇帝陛下在兩儀殿設滿月宴,或許是顧及皇后產後仍尚虛弱的緣故,比起一個月前那場普天同慶的慶典,這天的宴席已經簡單了許多。
這是皇后自有孕以來第一次出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微微透著紅潤的臉龐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她手中懷抱著十五皇子,而不時也會將視線轉向皇帝臂膀中的晉陽公主臉上,儘管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那樣和諧美好,可在場的任何人恐怕都無法忘記這雙嫡出的殿下從出生以來到今天所引發的軒然大波。
一個多月前,太極宮之中,無處不見一絲絲漸漸蔓延開來的緊張與焦慮,甚至掩過了新年的喜慶之氣,各種繁瑣的慶典都省到不能再省的地步,就連每年元旦的皇室家宴也只不過匆匆過了個場,好不容易好過了除夕和正月初一,皇后還算平穩的胎象卻突然紊亂起來,御醫惶恐地推測有早產的跡象,連忙用了安胎的湯藥下去,可是成效並不見好。
幸而適逢正月裡朝中並無大事,皇帝於是乾脆整日裡守在立政殿中,那樣的情形直到兩日後皇后終於有了臨盆的徵兆,尊貴的陛下才被御醫和穩婆給請了出去。
有了上次那番生死一線的過往,早在數月前,眾人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準備著接生的事宜,可臨到這時,儘管外邊正是冰寒地凍的時節,可上官平的額上還是掛著細密的汗珠。
李世民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子,聽著裡面漸漸傳來痛苦的呻吟,心裡越發焦躁難耐,雙手在身後緊緊交握著,唯恐自己一個忍不住便要衝進去。漸漸地,正午的太陽慢慢滑向了西邊,冬日裡原本天就暗的早,他看著外邊以近漆黑的夜色,胃裡竟一陣陣地抽痛了起來,身邊侯著的鄭吉更是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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