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3 頁)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鈴聲大作。她拿出來看了看螢幕。是一條賴斯院長發來的簡訊。

跟他談話結束後回來給我們報告。

&ldo;混蛋!&rdo;她小聲自語道，一邊關上了水龍頭。她回到起居室時，奧爾迪斯仍坐在沙發上。他的臉因酒精變得通紅，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他的襯衣領口翻著，她看見他喉嚨和胸口間那塊三角形肌膚上的拼圖狀文身，剛好能看見最上面的邊緣。他的視線一直緊隨著她直到她坐下。

&ldo;和他們一起在那棟房子裡，你害怕嗎，亞歷克桑德拉?&rdo;他問道。

她撒了個謊。&ldo;不。&rdo;

&ldo;你應該害怕的。我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現在我甚至更加確定。兇手就在夜課的學生中。&rdo;他頓了頓，把長頸瓶在他指間擰來擰去。&ldo;你有防身武器嗎?&rdo;

&ldo;不，當然沒有。&rdo;

&ldo;你會需要的。只是以防萬―。我可以給你拿‐把。&rdo;

她輕輕搖了搖頭。她渾身似有千軍萬馬奔踏而過，塵囂世事翻江倒海，但她惟一清楚地想到的只是凱勒。凱勒，站在那些書架前，盯囑她要當心。

&ldo;你在想什麼事情，亞歷克桑德拉，&rdo;奧爾迪臓道，&ldo;告訴我。&rdo;

她打起精神。&ldo;你怎麼知道兇手是夜課上的某個人?&rdo;

悄無聲息。沉默持續著。

&ldo;你怎麼知道?你必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們中有人謀殺了麥可，教授。你不可以只是……你不可以只我待在那房子裡，讓我像揪出什麼該死的猶大似的觀察他們卻不告訴我實情!&rdo;亞歷克絲已近崩潰，盡其全力地逼問著他。她感到肚腩下有一團火在燃燒，面板滾燙就像綁著一根燒紅的線。那就是恐懼。&ldo;是有什麼事，&rdo;她繼續說道，&ldo;你和他們中的一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你對他們有這種看法。是丹尼爾嗎，教授?他是導火索嗎?&rdo;

奧爾迪斯的眼神顯得受了一點衝擊，但他還是一言未發。

&ldo;這太荒謬了，&rdo;她說，&ldo;他們會到這兒來找你，教授。&rdo;

奧爾迪斯大笑。

&ldo;他們會到這兒來，撕爛你的書和稿紙，把這地方掀個底朝天。而達芙妮‐‐他們將查出她知道的一切。你將以你本來註定要死的方式了結，要不是遇到了我，你本來註定要以那種方式結束一生‐‐被困在懷疑的密網裡，眾叛親離，大部分同事都相信你就是兇手。這裡，你打造起來的這一切‐‐都會全部又變成落基山。&rdo;

他把目光拋向她，燈光下只能看見他的一邊臉。笑容抖顫著。&ldo;我沒有殺麥可&iddot;坦納。&rdo;

她等著心跳平靜。然後：&ldo;如果你知道是誰殺的‐‐&rdo;

&ldo;我知道。是夜課上的一個人。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rdo;

&ldo;是誰?&rdo;她說道，聲音已是在尖叫，雙手在身前一甩。&ldo;他們中的哪一個?&rdo;

他沉默了。笑容咧開，露出牙齒。

&ldo;晚安，教授，&rdo;亞歷克絲溫和了下來，&ldo;還有，保重。&rdo;

然後她便走向那輛租來的車。夜色透澈而清爽，屋後的湖水在月光下閃著粼粼波光。她坐進去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