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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有去無回,因此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懼怕之色。在狼牙軍們的注視下,他冷笑一聲,伸出手摺斷了射在肩膀上的箭桿,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狼的笑意。
但見他橫直長槍,點了周身數個穴道。下一個瞬間,一道暗紅色的光芒纏繞在火龍瀝泉槍上,將那原本就令人望而生畏的槍桿襯得更加血腥而可怖。李驚弦揮出一道剛烈無比的內力,一瞬間掃倒了一片人。
一時間,狼牙軍再一次亂了陣腳,被李驚弦一人一騎打得人仰馬翻!
“是天策府的‘滅’——!!!”
他聽見有人這麼驚恐地喊著。
“滅”,乃是玉石俱焚的招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當年光明寺一戰,天策府之所以能將當時力挫了丐幫、唐門兩大門派的明教擊退,便是憑著數千將士以自身經脈為代價所施展的“滅”——這一式能在短時間內極大程度地提高天策將士們的內力,但是人體的經脈卻無法承受的住這樣強大的力量。等到“滅”式過後,別說保不保得住一身精絕的武功了,就連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還難說!
槍尖橫向一劃,劃過幾個狼牙軍的喉頭。那些叛軍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倒在了李驚弦的槍下。在一記漂亮的槍花後,他俯身後仰,長槍重重地穿破了一個狼牙重錘兵的胸膛,飛濺的鮮血灑了他滿身滿臉!
“繼續放箭。”
安祿山如是說著。於是,又是一波遮雲蔽月的箭雨。李驚弦已經不記得這是他格擋下的第幾支箭了,也不記得這是他殺死的第幾個人。攻擊與防禦的動作已經變成了身體的本能,就連兵戈殺伐聲都在他的耳邊遠去了。
一柄短劍刺入了他的大腿。李驚弦看到了那個狼牙兵的動作,看到了那柄短劍是如何沒入他的血肉,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以沒有握槍的左手箍住了那個狼牙士兵的脖子,輕輕以用力,便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個年輕的叛軍看著他,滿臉的驚恐和懼怕。那一個瞬間,李驚弦幾乎以為自己做了多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然而,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他是個將軍,卻是一個不喜歡殺人的將軍。
但是,自從他和葉依山一起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刻起,他與他的生命便和無謂的殺戮、無止境的背叛與血腥糾纏在了一起。
到了如今,他必須要用敵人的鮮血洗清自己的罪孽;用這些狼牙軍的生魂,祭奠那些在安史之亂中枉死的百姓,告慰那些戰死在沙場上的戰士們的英魂!
鋒利而殘忍的眼神像是狼一樣。越來越多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將銀白的朔雪套染成一片暗紅。血液汩汩地順著他的發冠淌下,流進他的嘴角,味道腥濃而苦澀,卻有一種讓人沉醉的、如同罌粟花一樣的快感。他就像一位殺神,收割著恐懼者們的靈魂,陶醉在他們的鮮血之中。
忽然,他感到正殿前的那個人將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李驚弦抬起頭去,英氣逼人的容顏已經被血糊滿,遠遠看去像是被人死去了麵皮,只留下一張皮開肉綻的猙獰的面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與安祿山的眼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安祿山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具弓弦!
箭在弦上,已經發出!
李驚弦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就在他想要閃身迴避的瞬間,脊背傳來的劇痛卻讓他陡然僵住了——
因為害怕無法衝到安祿山面前了結他,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拼盡全力。然而他卻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凡人,不是大羅神仙,自己也會受傷的。
脊背的傷口不知是何時被人刺的。當時並不覺得疼,只是現在,因為這道傷口,他已經轉不過身了。
銳利的箭矢閃著寒芒,像是判官的催命符。在千鈞一髮之際,李驚弦一勒韁繩。胯//下的黑馬仰天嘶鳴了一聲,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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