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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喝髒汙的雨水,又微笑著,用小刀在手臂上開了道小口子:「阿顧,我帶了全套的體檢表,我沒有任何疾病,你可以放心———你有胃病,腸胃脆弱,喝不了這種髒水,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喝我的血。」
盯了幾眼樹屋外翻滾的海域,殷顧這才轉頭去看他,男人目光虔誠,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真誠。
…
薄行簡和江承淮是第四天才找到殷顧具體下落的,晉烯設了很多障眼的線索,他是精於算計的人,各種細節滴水不漏,甚至還特地毀掉了殷顧出行當天所有路段的監控,直到四天後一條定時簡訊的發出。
暴雨讓海域的水位線直線上升,為了防止海水衝垮大堤,所有沿海的沙灘都放置了很多沙袋,並且被嚴密的圍了起來,而在那包圍之中,海水翻著泥土色的波浪,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呼嘯,任何船隻都不能在上面行駛,即使冒險把船開出去了,一個浪打過來就會翻。
兩個男人平時是水火不容的狀態,此時為了同一個女人,真心實意的團結起來,小島左側的最高山峰上,江承淮背著手向下眺望,樹影和藤蔓遮蔽了視線,望遠鏡也望不到島上全部的風光。
他沉吟片刻,已然將眼下的形勢分析出來:「晉烯把他自己和囡囡一起困在這座小島上,無非就是想氣咱們,他與囡囡自小就有緣份,是不會傷到她的,我叫來的直升機今晚就能到達,到時候就能下降到那島上去。」
薄行簡沉著臉,卻是另一番思路:「這山峰底下就是水域,直接屏息跳下去,掉在水中借著水流的推動,很快就能游到那島上去,你在這邊等直升機吧,到時候一起救我們出去。」
之前大冷天跳進護城河裡泡著,上岸後又嘚瑟了很長時間,薄行簡身子再壯,也被凍得感冒了,雖然他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狀態也大不如前,但他不管那麼多,想到什麼就偏要去做,完全不把那險峻的懸崖放在眼中。
拿過防水的揹包綁在背後,他向後退步,助跑後猛地往前跨步,在半空中筆直的墜落下去,良久才聽到一聲沉悶的落水聲。
第26章 心機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樹屋的木質地板並不結實, 踩上去會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殷顧盤腿坐在窗邊,她有一瞬間忽然覺得, 這個晉烯真的是瘋了,他居然拿自己的鮮血來供她解渴, 人的血液又不是水龍頭裡的水,又不能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他就不怕因此而喪命嗎?但仔細的觀察了他的神情,她又隱隱約約察覺到, 這男人好像很享受這種過程, 他甘願為她而死,偏執中又帶著些浪漫的瘋狂。
她覺得他們骨子裡總算還有一絲『相通』的地方, 因此在對待他時,她的臉色和緩了一些, 但血液的味道腥氣極重,她又不是重口味, 自然是不樂意喝的,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側身開了窗, 潮濕的風吹進來, 吹得她的頭髮飄散開, 發梢微濕潤著, 隱約有洗髮水的茉莉味道———這兩天她其實過得很好, 洗漱都從未落下過,儘管水髒了一些,但沉澱沉澱還能用。
他將他照顧得很好,自己卻日漸消瘦, 其實這次被困,真正受折磨的人是他。
晉烯看她的眼光落在牆角盛著髒水的水桶上,便把她摟過來搖了搖:「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真要是喝了這水,到時候你恐怕會更遭罪。」
殷顧知道他說得很對,她就是這樣一個嬌氣的體質,隔夜的涼水都不能喝,喝了胃會鑽心的疼,他早就算計到了這一切,她就更不想如他的願,閉上眼睛安靜的養神。
外頭的天色略微暗沉了下來,似乎又要來一場大雨,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夢遊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起熬過這漫漫的長夜。
殷顧又回想起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