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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顧走進門時,江承淮正在跟一個面板黝黑的壯漢對打,不過是三個回合而已,他就給人家來了個過肩摔,那壯漢爬起來時還有點兒懵,拿起毛巾走出去了。
殷顧現在看這種打鬥場面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她只是敷衍的拍拍手,從包裡取出自己的毛巾搭在旁邊,躍躍欲試的原地跳了跳,下一秒就要摩拳擦掌上去開打了似的。
江承淮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你練柔術,穿著鞋練?」
殷顧笑了笑,她當然不說她是故意穿鞋子的,就是為了纏打起來的時候,踹他臉他會更疼,剛想狡辯幾句的時候,男人已經一彎腰將她扛了起來,江承淮一隻手摁著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把她的兩隻鞋子拽下來扔掉,又扛到桌子跟前,給她白皙的腳丫緊緊纏了幾圈繃帶:「這樣就行了,穿鞋你自己也容易受傷,先去熱熱身吧,免得一會兒受傷。」
他剛剛洗過澡,身上的菸草味道淡了很多,是那種男士沐浴露清洌的薄荷氣息,短短的黑髮還未擦乾,整個人的狀態都比較溫和,較以往的嚴厲,和顏悅色很多,殷顧站在地上一邊活動肩膀和腿,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江承淮破天荒掀了掀唇角,開了句玩笑:「怎麼,淮哥臉上有金子?讓你這麼喜歡看?」
殷顧挑挑眉,被他的笑臉震得心頭一動,她裝作漫不經心的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才問:「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我這幾天心情都很不錯。」男人盯著她,慢悠悠的逐步靠近,他在故意拉進與她的距離,直到殷顧有些不自在,這才抬手拍拍她的腦袋:「不要妄圖揣測我的內心與情緒,知道了嗎?」
他這話裡帶了警告的意味,殷顧卻不怕了,她如今已經長大步入社會,再不是當初那個叛逆的,需要管教的少女,他還能再往她小腿肚子上抽領帶不成?於是她笑道:「我就揣測了,怎麼了?」
如今二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她偏要在太歲頭上動土,甚至希望,能有朝一日站在他頭頂上去,她的野心從不侷限於職場中,而是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年少時壓抑的久了,物極必反,眼下她的生命力無比旺盛,甚至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蔓延而去,眼下,也只是在盡力壓制著。
江承淮從不希望別人看透自己的內心,但他又偏偏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商場上待久了,他就像個修煉十世的老狐狸,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底,轉瞬間便能分析出其中的用意。
看著面前這個自己稱作『囡囡』的小女孩兒,不,她已然是個可以抵擋一面的成熟大人,江承淮的眸色漸漸深沉起來,二人就這麼無聲的對視,而後靠近對方,纏打在一起。
殷顧練習柔術三年,基本都是在每週的空閒時間學習,但力量訓練卻一天都不落下,她身子靈活,擅長使用『柔』的戰術來禦敵,在外行人看來,這樣的打鬥實在沒什麼看點,兩個人像是瘋子似的滾來鬥去,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面上,一旦一招制勝,便是長久的僵持與沉默。
而在每次的訓練中,江承淮都是讓著她的,這一點殷顧心中清楚,但她並不在乎,因為並不是她主動去要求他『讓』,而是他主動這樣做,換句話說,是他在故意輕敵,兩個人的交戰中,最忌諱的就是輕敵。
於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抗,偏偏要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對付她,她的腳不知道踹了男人的臉多少次,江承淮終於有些怒了,大手攥著她的腳踝:「囡囡,不要得寸進尺。」
綁頭髮的皮筋斷了,殷顧的長髮披散下來,四面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同時有陽光湧入,她稍稍眯著眼睛,面龐清秀,眸光像清澈的湖水,裡面蕩漾著些許的水意,她不笑,不說話,也不動,就是在看他,面無表情的看,若有所思的看,緩緩逼近的看,呼吸悠長的看,像個勾人魂魄似的妖精的看。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