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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兒,你已經入了本殿的府上,若是乖一些,日子也要好過許多。」男人坐在桌前,端起茶水飲了一口,語氣狀似溫和。
「該怎麼做,本殿希望恬兒明白。」
「是。」程恬拜了下去,眸色裡只剩下認命。
自一個多月前那日,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這人身邊時,便知曉,自己這一生,已然是毀了。
這個孩子,是有些人處心積慮,卻是她經受磨難的開始。
「過些日子,正妃和側妃便要入府了,你乖些,本殿自會待你好。」三皇子彎腰親自將人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後轉身便離開了。
「恭送殿下。」程恬臉色蒼白,本就纖弱的身子顫了顫。
她只能忍,若是保不住孩子,程家不會讓她好過。
「殿下,明日是穀雨,陛下派人來知會過了,今年的採茶,他便不去了,宮中妃嬪也是不去的,明日早朝旨意便會下來。」
外頭夜色已經暗了下來,在男人將要上床歇息之時,遲行在外頭提醒了句。
他們這位陛下,如今對於政事也是愈發疲懶了,莫說是這些。
穀雨麼?
太子殿下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便鬆開了手上的床帳,由著它悄然落下。
穀雨時節,摘春茶,食香椿,是古往今來的習俗。
不知不覺,也已經到了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
「殿下,明日早膳,可否要吩咐底下人備著些香椿餃子?」遲行低聲的問了句,往年的穀雨都是備著的,今年也應當不會有差別才是。
「嗯。」太子殿下已經上了床,身上只著了白色裡衣,屋子裡的燭火只剩了一處,更襯的內室裡霧影朦朧,只那月色從未關嚴實的窗角洩了幾分出來。
遲行不再多言,腳下極輕的過去將蠟燭熄滅,便退了出去。
他家主子晚間並無懼暗的習慣,所以寢宮的蠟燭晚間一向是不留的。
夜間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來的時候,有人一夜安睡,亦有人整夜無眠。
遲行端著熱水進來時,自家主子已經站在窗前瞧著外頭的光景了。
「殿下,昨夜的雨下到了後半夜,雖不十分大,只是讓泥土沾了幾分潮氣。」
遲行放下水盆去一旁屏風上取了宮人早早備下的今日他家殿下要穿的外袍,送到了自家殿下手邊。
「早間還是有些涼意的,殿下莫著了寒氣。」
「幾時了?」站在窗邊的人接過外袍披著,視線也收了回來。
「回殿下,申時一刻。」遲行在男人轉身去潔了面之後,立刻遞了乾淨的布巾上去,而後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他家殿下身邊除了他從不留親近伺候的人,就連他也只是這樣遞些用具衣物什麼的,近身是不能的。
「屬下去傳早膳?」
「可。」太子殿下自己束的發,手法熟練快速,神情看不出半分波動。
等主僕二人用過早膳過去,金殿上的人也基本都到了。
「陛下口諭,今日諸臣且隨太子,還有大皇子,三皇子,九皇子,去皇家茶園採茶便是,朕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皇帝身邊的內務總管尖細的聲音不大好聽,但是十分有辨識度。
待他語畢的時候,底下便開始有不少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在開春之後,殿下不親自扶犁,如今更是連穀雨採茶都不去了。
上次扶犁時去的是三皇子,因為太子殿下正好有事外出離了國都。
至於是自己自願還是被調離,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此次穀雨,則是三個成年皇子一起出席。
至於九皇子,如今不過四五歲,年歲尚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