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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晏小咳了一聲，平復心情，&ldo;他說，在庭蘭苑為娼比為人奴僕有趣，不僅增長見聞愉悅身心，還有銀子可賺。比如前些時間，劉侍郎投資的幾十萬兩的官鹽不翼而飛，原來是張和大人投機倒把狠狠坑了他，劉侍郎到現在也不知穩賺不賠的生意如何到他手裡成了血本無歸的買賣，再比如通政司正使何大人的妻弟強搶民女霸佔農田，被告上官府，何大人花了不少銀子周全，在他這足足罵了一個時辰才消氣。&rdo;

&ldo;還有，朝廷撥發的救災銀兩轉手之間誰多誰少如何分成這些。&rdo;

&ldo;諸如此類的趣聞足以說上三天三夜。&rdo;

&ldo;方才剛從荊御史口中得知，朝堂上力諫皇上立嗣的孟司徒，祖上和二皇子母家是遠親關係。&rdo;

長長一堆比劃完，啞巴歡快地拍拍膝腿，樂不可言。

那青晏最後，跟著啞巴笑出了聲。

一旁的李徽無語至極，朝官們心照不宣的醜事，落到平民百姓手裡，辱及官威抹黑朝廷。

而啞巴陸陸續續的一番表述，以及最後結尾一句，統統表明了他言外有意意有所指。

李麟端正身子，目似灼火，&ldo;啞相公不妨直言，你目的何在？&rdo;

青晏立即憋回笑聲，忽見啞巴乾脆利落地離桌一跪，叩首三拜，看著揮灑的手勢，他那顆鮮活跳動的心順著九曲腸子滑溜溜地下墜。

&ldo;他說願為大皇子效犬馬之勞。&rdo;

李徽難以置信地看向青晏，似乎在等他下一句的肯定。

青晏不負他所望，一語定音。

&ldo;生死不計。&rdo;

第22章 二十一

二十一

李徽滯愣片刻，隨後站起來走了兩步，面帶微笑回頭掃看一眼一跪一站的兩人，&ldo;這麼說你們都知道了？誰告訴你們的？定是花飛月那個大嘴巴。&rdo;

李徽重新坐回，不惱也不怒，他本就懷疑啞巴的行為另有隱情，&ldo;你起來，倒說說怎麼個效力法？&rdo;

啞巴聽命，瞧了一眼青晏，但願他沒被自己嚇壞。

青晏對上眼，不著情緒的眸底空空蕩蕩，啞巴出乎意料的起承轉合讓他正處於腦子斷檔中。

翻譯的語氣也是乾硬的，&ldo;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最能保守秘密。&rdo;

李徽認同地點頭，後抬眼看啞巴，&rdo;你想要什麼？&rdo;

啞巴眼中陡然騰升一股陰鷙之氣，隨著手勢比劃，又淡下去。

一旁目睹的二人皆心裡一驚，聞得青晏翻譯道，&ldo;要嚴霍身敗名裂。&rdo;

&ldo;你想報仇，勇氣可嘉。可你知道，嚴霍是李麟的人，掌兵多年不可小覷。&rdo;

啞巴遂又比劃。

&ldo;邊疆軍中沒有大皇子的人嗎？&rdo;

李徽聞言，詫異一笑，這啞巴也不容小覷，&ldo;有是有，只是小罪小錯可參不倒他。&rdo;

啞巴沉默下來。

李徽卻問起另一件事，&ldo;我聽說前次李麟到過庭蘭苑，為何走時帶著昏迷不醒的南城，南城來找你了？&rdo;

李徽不放心他和戾王府的關係，不放心，他就達不成目的。

&ldo;小王爺把他賣給青樓，他已經和戾王府再無幹係。今後只效忠大皇子，他會證明他的忠心。&rdo;青晏已經快速緩過神來，這話翻譯地中氣十足。

李徽呵呵笑了兩聲，他本只是好奇，要說懷疑，的確也有那麼一點點，不過由此可見，啞巴是個心思通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