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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聞喚,小步緊隨。
&ldo;請張太醫去一趟庭蘭苑,看看啞巴傷情。&rdo;戾南城頓住腳步,偏過頭看著吳德,&ldo;你親自去。往後王府的事,你的嘴閉嚴實點。&rdo;
吳德一陣肝顫,老老實實地應下。主子的意思簡潔明瞭,他曾經說了不該他說的話。他覺得自己也沒說什麼,只是二皇子問,他便答了。吳德暗暗捏一把汗,今後可不敢亂說話。
啞巴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折騰一宿,他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花飛月請來醫倌接好了他的斷腿,□□的傷也有專門的郎中清理,草藥開了一大堆,沒有十天半月的下不來床。啞巴命硬,舌頭斷了一小節,但性命無礙,他本就不會說話,斷了就斷了,花飛月倒不刻薄,寬慰奄奄一息的啞巴,讓他安心養傷,那十萬兩足夠他閒置半年了。
啞巴哪想得了這麼多,他一味地發愣,心裡難受的勁兒壓根緩不過來。昨晚在高臺上他一滴金豆也沒流,可現在睡著的他反而無聲地抽泣起來,眼角像開了閘淚水汩汩,濕透了枕巾。
分配給啞巴的老倌青晏,其實不老,三十多歲,年輕時也曾獨霸一方,後來到二十七八,他自己不幹了,自願留在庭蘭苑帶新人。端茶遞水寬衣洗漱這些活有專人伺候,他要做的是費腦子的活,比如新相公不願接的客他給好言好語擋回去,比如篩選哪個客人值得多用點心對待,相當於管家。青晏之所以指派給啞巴,還因為庭蘭苑獨他懂手語。
啞巴臺上的遭遇也令他大吃一驚,無理的恩客見多了,沒見過如此不把人當人看的恩客。他自然而然同情啞巴。
青晏見啞巴夢裡哭地悽慘,輕拍輕搖地給他弄醒了。
啞巴睜開眼睛,迷茫了片刻。坐在床邊一人他記得,是張太醫,再一看,三尺外胖圓的吳德,他好像才恢復神智,利索地翻過半身,卻牽痛了全身,腿,□□,舌頭無不刺痛,他張嘴空呼,一陣猛吸氣,臉皮擠緊了眼鼻,堆到一塊兒。
&ldo;公子勿動。&rdo;張太醫還是那麼和藹可親,彎腰扶他趴好。
吳德好不尷尬,臉直抽抽。青晏瞟了一眼吳德,默默退後幾步,擋住了吳德。
&ldo;公子只是皮肉外傷,靜養些時日便可痊癒,不過舌頭卻無法接合,可惜啊可惜。&rdo;張太醫對啞巴說道,配合著搖頭表達惋惜之意。
啞巴半邊臉勾起一絲笑,一隻手比劃道謝。
青晏疑問道,&ldo;老先生的意思是?&rdo;
&ldo;公子的啞症是乃心病,可是舌頭一斷,即便來日能說話,也吐字不清啊。&rdo;張太醫起身走到藥箱前,取出紙墨擬寫藥方。
青晏戚然,轉頭看向啞巴。啞巴略顯牽強地笑了笑,他無需治好啞症,也再無開口說話的必要。
清粥涼卻,啞巴按下青晏遞來的勺子,比劃道:我自己來。
青晏把碗勺放到床頭桌案上,坐正了身子看著他。
啞巴報以一笑,拿起勺子艱難得吸食清粥。
待粥碗見底,青晏緩聲問道,
&ldo;你出身何處?方才那胖子是誰?&rdo;
啞巴雙肘撐著上身,歪頭看了看青晏。
&ldo;你比手勢,我能看懂。&rdo;
啞巴這才比劃起來:他是戾王府的管家。
&ldo;你來自戾王府?&rdo;青晏大惑,脫口追問道,&ldo;戾王府權重財厚,為何變賣下人,你是犯了什麼大罪嗎?&rdo;
啞巴垂下頭,呼吸沉重。
青晏忙接著道,&ldo;抱歉,並非有意冒犯,我就是好奇,不說了,你好好養傷。&rdo;
啞巴抬起頭,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