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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爺笑嘆一聲，扶住戾南城肩膀站起，&ldo;潔身自好，忠君愛國，如這樣也要被疑心，大棠堪憂，你別把心思用歪就成。&rdo;

&ldo;起來吧，方才進府怎不見啞小子？府裡還是從前那般待他？&rdo;

戾南城心裡一咯噔，忙應道，&ldo;他自請出府了，現在郊邊安腳。&rdo;

戾王爺不大相信得看著他，戾南城訕笑又接道，&ldo;再不曾虧待於他，明日他來請安您便知。&rdo;

啞巴言而有信受恩不忘，第二日便把自己收拾妥當前去請安。

入門行跪拜大禮，實實在在叩了個響頭。

戾王爺見到啞巴比見自己親生兒子還高興，得知啞巴能說話，更是歡喜得不行，當即下令擺宴。

席間其樂融融。

戾南城琢磨著如何讓他爹把啞巴叫回府裡住，飯吃得心不在焉。

誰知戾王爺自己提起了。

&ldo;小子，外頭住不習慣就回府住吧，&rdo;戾王爺想起夫人在世時他對啞巴多有虧待，於是神色更顯歉意，&ldo;底下風氣不好，得好好整頓。&rdo;

說完有意斜了一眼戾南城。

戾南城領受，一聲不響扒飯，心全系在啞巴的回話上。

啞巴放下筷子，認真又有些難為，拒絕之言無論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都像埋怨以前。&ldo;多謝王爺厚愛，我現在和幾個朋友做些小生意，日子過得也自在。&rdo;

戾王爺不多勉強，嘆道，&ldo;我對不住你……&rdo;

啞巴連忙說，&ldo;不不…王爺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盡，只要王爺在京，您不嫌棄，我一定常來看望您……&rdo;

戾南城這才頓悟，啞巴真真再回不到自己身邊。

整個戾王府都欠他。

第42章 四十一

四十一

戾王爺方回京，少不得應酬周旋。飯後便有朝官拜訪。啞巴心知自己呆在戾王府不合適，指不準碰上熟臉，於是及時告辭，從側門出府。

戾南城想送送自是不成的，只得差陌風送啞巴回小院。

兩人不熟，一路沉默。

名字裡同樣有個風字，臉也一樣繃得老長，啞巴瞄了一眼陌風，忖度許久決定問問，&ldo;王爺…他不知主子得了瘤症嗎？&rdo;沒想到啞巴私下還稱呼戾南城為主子，陌風回看啞巴，表情冰封不動，答道，&ldo;府裡瞞得緊。&rdo;

&ldo;哦…&rdo;啞巴垂眼，想了想，又說，&ldo;巫冥山有個神醫，你到過。&rdo;

&ldo;主子自己不在意，我們勸不動，平時大忙小忙不斷，也抽不出空。&rdo;

晴空碧雲風悠悠，吹散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最終再無話。

月餘未登門的大皇子，掐準了日子再次造訪。

一來為感謝啞巴混淆視聽，二來告訴林成風，京城朝官府邸並無叫喬青之人，林成風失望之餘默默思量是繼續尋找還是暫留一段時間。

朝中百官皆認定戾王府支援二皇子。外人豈知戾家父子的談話，戾南城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對外宣告他不再參與黨爭。

眼下戾王爺榮耀回京，更將這股風吹得越發旺盛，甚至不少起初向李徽獻忠的官吏有倒戈的跡象。

就此發展下去，嚴霍的兵權是被削了，李麟卻多了個更強大的支持者。而且這個支持者深得皇帝信任，手握二十萬雄兵，幾十年來不曾有過一次削權。只要戾王爺一句話，嚴霍隨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