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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了?」桑落昨晚哭得太狠,眼睛還腫著,聲音也啞得像磨砂紙,聽起來可憐巴巴的。
季商彎了彎嘴角:「去衛生間了。」
桑落看了他兩秒才「哦」了一聲。
等到季商操縱著輪椅到床邊,他立刻就伸手去拉季商的手,季商也就順勢站起來,重新坐回了床上,然後桑落就像只黏人小狗一樣貼過來抱著他,用自己包著紗布的手去碰季商餘紅未消的眼睛。
「對不起。」
「又道什麼歉?」季商抓住了他的手,讓他別亂動。
「我讓你難過了。」桑落低聲說。
季商笑了一聲:「沒難過。」
「是嗎?」桑落問,「那你怎麼躲到衛生間偷偷哭。」
季商:「……」
「沒哭。」
桑落顯然不信,沉默地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季商調整了一下姿勢,抬手攬著他的後背,忽然開口問:「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
桑落身體僵了一瞬,然後悶悶地說:「記得。」
「嗯,」季商說,「那再說一遍。」
桑落沉默了,像是不知道季商指的是哪一句,又像是清醒之後不知道該不該說。
季商胳膊往上挪了些許,大掌掐住桑落的後頸,用了些力把他抓起來:「怎麼不說,難道又後悔了?」
「不是,沒有。」桑落連忙否認,抬頭迎上季商有些兇的目光,緩聲說,「我愛你,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季商手掌曖昧地揉捏著他後頸的軟肉,原本冷峻的眉眼一點點柔和下來。
看著這雙為自己柔軟的眼睛,桑落心裡的苦澀像融了顆糖,逐漸化為了酸。他盯著季商的嘴唇,心隨意動地貼了上去,但季商卻躲開了。
「以後每天都要說,」季商說,「睡前說,醒了也要說。」
桑落愣怔著沒說話。
季商命令道:「說『好&039;。」
桑落張嘴,「好」字音剛落,季商便低頭吻住了他,像是獎勵一樣,帶著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的,好像能夠撫平傷口的溫柔和繾綣。
季商和桑榆的這場爭吵依舊沒有得出讓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不過對季商來說不重要。
話說到這一步,他能說的不能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桑榆或許仍舊不能接受他和桑落在一起的事兒,但她那麼疼桑落,應該不會再冒著讓桑落病情加重的風險逼著桑落去結婚。
至於她要如何和許家取消婚約,取消婚約之後要面對的種種弊端,季商願意和她一起想辦法。
具體如何,得等到桑榆冷靜下來做出決定,季商眼下最重要的事兒,就是陪著桑落去做心理治療。
桑落的腳傷得不算嚴重,只是小拇指側面碰到一塊較大的弧形玻璃,反被割傷了腳背,所以他沒有像季商一樣行動不便,去見醫生的時候,倒是他推著季商一起過去。
這是季商第一次陪著桑落一起來見心理醫生,也是他和徐醫生的第一次見面。
自從在新加坡季商發現桑落的病情,暗地裡聯絡了徐醫生,他們之間的聯絡一直都是在網路上。
徐醫生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醫生,出於職業道德在桑落明確說過不想讓家屬知道自己病情的情況下,他並沒有向季商過多地袒露桑落的病情。
但他了解桑落病情的原因。得知對方是季商,且季商是偶然發現,而不是桑落主動告知的時候,徐醫生也適當地給了季商一些建議,諸如讓他不要過多幹預桑落的想法,相較於逼迫,更加柔和地安撫更有利於桑落病情的恢復;在桑落的病情趨於穩定時,挑個好時機和他坦白,建立良好的溝通關係。
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