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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遙遙無期我也願意等待,玄晉予的話恰好給了我支撐點。
“你放心,我不會騙你,”玄晉予的聲音愈加的堅毅,“要通知巖子回來嗎?”
良久之後,我點點頭,“他該知道。”
巖子回來時正是出殯的前一天,算是見了媽媽最後一面。一句話沒說,一滴淚未掉,就這樣神情呆滯的站在墓前。
有些人將痛苦藏在心裡,我輕輕的握起他的手,卻被他狠狠的甩開,“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我,我怕……”我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巖子的質問。
“怕我承受不住?!”巖子怒道,“那你現在告訴我算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低聲道,“你是媽的兒子……”
“我是嗎?我是嗎!”巖子聲音透著憤恨,低吼著,“媽活著我不知道,躺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直到她真正的死了,你才告訴我,從頭至尾我就是一個外人,一個人外人!”
“巖子,對不起,”我的道歉那麼渺小,“我也不想這樣……”
“姐,你太自私了,”巖子目光中流露出的痛苦和恨意毫不掩飾,“你認為的好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卻總喜歡強加於人,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能有一個媽媽,那怕她不會說話!”
當年沈希祖隱瞞所有人,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媽媽並沒有死,在絕望多日之後再次擁有希望,雖然很微渺。巖子也許說的對,他也需要希望。
所有的自以為是都是執意妄為,我們總是以為別人好作為自己一錯再錯的藉口。
巖子憤怒離去,我頭疼欲裂,身後還站著靜默無言的玄晉予。
巖子提前回了學校,我一個人住著那間小套。雨時和月溪常來看我,雨時辭去了空姐的工作,索性搬來和我住在一起。她說,沈希祖的案件已經偵查終結,移送到檢察院準備審查起訴;她又說,檢察院已經提起公訴,法院已經擇日安排開庭審理;她還說,已委託吳繼琛作為沈希祖的辯護人。
我知道雨時說的一切不過轉述自玄晉予之口,這個案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入審判程式,玄晉予應該打點了不少,他一向反感周旋官場,這一次真是難為他了。
對面的2101住的不僅是玄晉予,我知道還有一個人——沈希褘,自從那天宴席之後,她一直住在對面。
開庭的那天,所有的人都來了,包括楚乾和許雁秋,巖子也請假回來了,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高建瓴,也來了。我選在最靠前的位置,看著臺上的沈希祖。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當日,他拔掉氧氣,自己通知警察是什麼樣的心情,應該是痛不欲生,正因為如此,才以性命換得解脫。人總是懦弱的,對於死亡急於求成,急功近利的為自己尋找出口,卻沒有勇氣活下去一天。
庭審程式順利的進行著,沈希祖的嘴一張一合,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在法官宣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後,我才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我死吧……我求你們……求你們判我死刑……我罪該萬死啊……不能再成為累贅……嵐子……你恨我吧,我對不起你……”
“爸……”沈希祖被法警帶向一旁的特殊通道,我方上前一步,被身邊的法警攔了下來,“爸,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從來沒有……我只希望你能活著……活著就好……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們是累贅……”沒有你們,誰來成全今天的我,再多的恨也難抵擋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的渴望。
我激切的話語沒能阻止法警的腳步,沈希祖消失在門口。我愣愣的看著那扇門,直到通道里傳來凌亂的驚呼聲,我才回神,恐慌的跑過去。
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做,不要別人的幫助,完全可以自我成全,比如死亡。一心求死的沈希祖成全了自己,趁兩名法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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