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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員還用粉筆在炸彈上寫了贈言,表達他們的幽默。
鞭策杜利特中校的,是阿諾德將軍講的一個蘇聯海軍航空兵戰例。
8個月前,1941年8月8日,德軍大舉向莫斯科挺進。
為給予敵人一個有影響的反擊,39歲的蘇聯海軍司令庫茲涅佐夫採取了大膽離奇的行動:派遣15架海軍轟炸機,從波羅地海的厄塞爾島起飛,在凌晨轟炸了柏林市中心!
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手的德軍觀察哨,當飛機臨頭時還在喋喋不休地詢問:&ot;你們是哪個部隊?飛到那裡去?&ot;等等。遲鈍的德國高射炮只能為蘇聯飛行員送行。
杜利特想,蘇聯人能做到的,美國人也能做到。
次日拂曉的疾風中,&ot;邁克特遣艦隊&ot;轉入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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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牛角沱,小白樓。
又是一天足不出戶。卡爾迅憑窗眺望著嘉陵江,寫日記。
卡爾迅重慶日記之三:
4月17日,星期五,陰轉多雲。重慶。
愉快而緊張的一天。
周恩來比預計時間晚到一小時。這很正常,他從江對岸過來,而繞開那些嚴密的監視要花很長時間。
他比我年輕兩歲。1927年3月在上海,我與他可算作中國說法裡的&ot;失之交臂&ot;。當時我在黃浦江的&ot;肖蒙&ot;號上,停泊點美孚石油碼頭,離他的所在地乍浦路,不過數百碼之遙。相隔11年後在武漢見面,才知道上海的錯過。但周認為,當時我們這些陸戰隊員是奉命去嚇唬工人起義者的外國武裝勢力。
呵呵,應該承認,這是事實。1927年我第一次來中國,抱著當時的輕率觀念:教導中國人,學會對西方的禮貌。這是一種帝國主義意識。是15年來的觀察和思考,使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今天還澄清了一件事:上星期,美國使館一位青年官員,對周恩來&ot;打招呼&ot;說,一名退役美國軍官--&ot;陳納德式的志願者&ot;將會加入他們的行列。他驚奇地表示歡迎。
&ot;嗨,如果知道是你,不就簡單了?畢竟我們已經瞭解很深。&ot;周說。
我明白這是史迪威透過高斯大使投石問路,以便讓延安作好準備。因為接納一位軍人參戰者的加入,會要求他們換個角度考慮問題。喬是個有心人。當然謝偉思並不知詳情。
午餐時,我提到刀叉和筷子的優劣,他大笑說,不贊同天津老鄉拉鐵摩爾的&ot;筷子聰明論&ot;,這是民族習慣不同而已。
周是個機敏且不忽略細節的人。這種素質彌補了計劃的漏洞,特別是關於行程保密、掩護藉口、備用聯絡辦法乃至生活等等細節。
延安東關機場確如我所知,暴露在全城目光之下。飛機著陸無法保密。我們找到了新辦法。
關於計劃本身,周相信延安會無保留支援。他是黨的最高領導人之一。他無疑贊成第二方案,並認為一旦計劃成功,就進行第二次&ot;百團大戰&ot;。
這是我希望的。為前景所鼓舞,我們要為這個計劃確定一個代號。
周提議,命名為&ot;后羿&ot;。這是中國古代一位用弓箭射擊太陽的英雄。一共擊落了九個惡毒的太陽,但留下一個供人們使用。我覺得很好,我們將向延安和華盛頓的決策者們申請批准。
不妙的是,他被我的感冒傳染了,臨走時不住地咳嗽。
他將立即向延安發電,確定方案。還自豪地告訴我,他們的密碼從未被破譯過。或許,這是方塊文字的某種神秘?我對此沒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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