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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別有意味的嗤了一聲。他雖不學無術,但不是個草包,知道仗勢欺人也該先知己知彼掂量掂量成分。
一時席間又熱騰起來,微子啟垂眼沉默,一邊聽琴女撥絃弄曲,一邊自顧自小酌幾口。文月錦間或看他幾眼,便笑他迂腐刻板。
等一刻那小子回來湊到文少爺耳邊說了幾句,文月錦拍桌便罵,“好個老鴇!竟敢欺瞞到我的頭上了!”
眾少不明所以,那少爺點指朝小子道,“你們且在這裡樂著,本少親自去,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和文府的人搶!”
那小子連忙點頭,附和道,“那花娘見錢眼開實是可惡!”
文月錦起身氣勢洶洶帶了兩個家丁出門,微子啟憂心闖出禍來,隨後一步一擺手追了上去。
☆、故人逢
那是一個年紀大約十六七歲的公子,黑衣繡紅色桔梗花,斜坐著以手支腮,似是抽空賞他的一眼,意味格外地冷漠。
公子袖口上硃砂顏色一般的紋樣鑲在沉冷的玄色上,一眼望去,彷彿沉浸黑夜去往彼岸的路邊生長孤絕濃烈卻讓人頓生黑暗之感的花朵。容色並不十分精妙,然只是微動眼波,恍似白玉盤裡盛的純黑珍珠,雪色的面龐在沉默中便顯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韻。坐定不動,這姿態卻賽過任何一種驚濤駭浪的震動。
恍如隔著一爐紫煙,嫋嫋騰騰中虛渺靜坐的冰冷神像。那下座右邊的那男子在容貌上不知勝了其多少倍,卻遠沒有這人在一瞬間抓捏人心的本事。
文月錦帶來的家丁已經無聲倒作一攤,至於罪魁禍首,正是首座右手邊一身沉絳色撫扇遮臉的青年男子。比起玄衣的人來,他容貌綺麗絕倫。眼睫如蝶,目若流光,眉姿隱約一股說不出的蠱惑,只是無害的以含春動魄的眼神睇了文少爺帶來的僕人,那兩人便不知為何渾然忘我,竟至毫無反抗地被其一手一個敲倒。
“這位少爺……”青年姿態嫻雅的移開了遮面的摺扇,甩開被敲暈的文少爺,一邊解說著,唇線揚起著踱來,纖細而線條優美的下巴微微抬了點,語聲格外的好聽滑膩,“似乎是走錯房了。”
那雙眼珠邊緣帶了點茶色,暖暈如斜陽光輝。表面倒映進的影像如虛如幻,似乎這人收於眼底的風景實際並未真正對映入心,越往中心越是深不見底,帶著旁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微子啟極其艱難地才將視線收回,一瞬間似喘過了一口氣,眼神左右交換著看了房中的人,神色漸漸複雜。
左邊是華濃館的女子們。琴案前坐的是文少爺心心念唸的霓裳,本名冼碧。那女子娥眉清目,姣好驚豔的五官含著秋風臨波粼粼之意,形神恍似洛水神仙,令人心生嚮往卻惟恐冒犯。微子啟見過幾次,她皆是一副孤高畫質冷,文月錦縱橫歡場,但唯獨面對這個豔名在外的女人時總是難得的以禮相待。
不易得到的東西往往越讓人記掛難忘。文少爺對霓裳有幾分真真上心。
而此刻這女子卻是難見的低眉順目,稱得上恭卑恪守,對眼前一切恍如視而不見,只規矩彎腰福禮,十分馴服地向公子告退,待得了一頷首,便帶著和音的女子們下去了。
門一合上,沉絳色衣衫的青年嘻嘻笑了兩聲,眉眼生花,以一種滑膩輕飄的語氣戲弄,“我家小九別的愛好沒有,素日裡就喜歡那些絲竹雅樂,最恨別人擾了興致,這位小少爺運氣不太好。”
微子啟不語,眼神默默注視坐定不動的那個黑衣公子。明豔紅色桔梗花瞬間勾起他許多關乎過去的記憶。
“我是來尋人回去的。”微子啟慢慢開口,語音鎮定,“但看來,我才是真正被人尋找的那位。”
陸敏青合扇,絳色鑲白碎花的扇面收攏藏匿,於手心一敲,讚賞,“真聰明。”瞟了一眼黑衣的那位,目光流轉如波,“我是不知道她找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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