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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抿緊雙唇握拳道:「殿下,這回是我的錯,柴簫也為了掩護我被殺……我……」他咬牙,道:「您罰我吧!」
在那種境地下,晉呈頤想要救出郭長墨無可厚非,就算是殷上自己,她自問也不能做到毫不動搖。
但沉默了兩息,殷上還是道:「二十軍棍,去領罰吧,讓亓徽衛所有人看著。」
「是。」
他眉目微松,毫不猶豫地轉身,向亓徽軍駐紮的地盤走去。
站在她身側的江遺雪看著晉呈頤有些佝僂的背影,有些不忍,道:「二十軍棍不少了。」
殷上目視前方,開口道:「徽衛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就算要撫恤照顧也無從下手,不打這一頓,他只會更難受。」
身後人聲鼎沸的歡呼和晉呈頤沉默的背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殷上嘴唇蠕動,好幾息,才說出了一句:「……太多人……」
太多人了,一路走來,真的離開了太多人了,這些人中不乏並肩作戰交託後背的生死同袍,或是隻打過照面互不相識的萍水之交,戰場上的性命就像春日的亂紅,一片一片輕易就會隨風飄散,他們連傷心都來不及。
有時候她也會疑惑,會自問,這一路走來到底值不值得,但命運的車轍已經行進到此,不論前路如何,他們也只能頭也不回地走下去。
作者有話說:
今天挺早
第56章 風泛鬚眉併骨寒(1)
◎兩軍交戰後方遭襲◎
周相尋被救後, 鑲雲城的戰事也連連告捷,令茲大軍依靠綿河的汛期不斷制勝,一路打到了汀悉的都城桂寧, 雖仍在與城內的大軍僵持,但也已經徹底切斷了周垣的後援。
可即便如此,周垣卻依然很沉得住氣,照舊固守氏白, 並未有絲毫回援的跡象, 像是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隨著兩方日久的僵持, 邊境的大小戰也不斷,但也只是膠著, 並沒有實際上的戰線推進,更多像是互相試探。
統領序戎大軍的亓徽官員趙復, 在先前提出火攻九祈的想法, 近日來也一直在鑽研此道, 但不知為何,今年邊境的氣候並不似往常,反而多有陰雨,既然天公不作美, 他們也沒法逆天而行, 故而火攻的計劃也只能暫且擱置。
夏至前後,久攻不下的桂寧被破, 汀悉都城淪陷,汀悉王周瞻並二王姬周幸領百官及五萬餘兵向舊吾逃竄, 一路北上去往氏白和周垣會師, 為了穩定軍心, 周瞻以氏白、九祈、西充、舊吾四地為國境, 重新收編了四國軍隊,派遣官員,同時自立為帝,稱作昭平皇帝,入主了氏白的都城寶應,放言道周氏才是名正言順的正統皇室,亓徽一派乃是反賊,以此來招兵買馬,振奮軍心。
然而即便如此,兩國戰線依舊在泓山城、安肅城之間遊移,幾乎毫無寸進。
冬日快到的時候,殷上開始著手從亓徽、序戎等地調配糧草輜重,溪狄地處亓徽的北部,氣候比亓徽要冷很多,這也導致對於泓山城駐紮的軍隊會對各項後備輜重的需求更高,不僅需要棉甲、棉衣等物,還需加厚營帳、燒火盆,各個事項不一而足。
近一年毫無進展的戰事也加速消耗著兩國的耐心,當一場戰事看不到盡頭的時候,不論是兵卒還是統帥,都會難免開始焦躁。
她們都等不了太久了。
……
昨夜下了場大雪,晨起的時候,整個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殷上便沒去晨練,找了些細枯枝捆在一起,做了個簡陋的掃帚用來掃雪。
半個時辰,只掃了營帳門口一片地,幾個昨晚值夜的兵卒見狀便過來幫她,被她勒令回去休息。
掃差不多的時候,她便隨手將掃帚放在了一邊,席地坐在這冰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