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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玉一向不置喙她的所有決定,然而此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江遺雪好歹是東沛王卿,要把他帶到亓徽去嗎?」
殷上道:「對,「她目光沉沉,看著林泊玉,道:「他對我有大用處。」
半息後,林泊玉點頭領命,恭敬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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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殷上猜想的那樣,不僅璞蘭臺的人手越來越少,整個懿安也被調入了大量兵馬,四周封鎖的極為嚴格,進出都頗為不易,一時間整個懿安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八月一過,梁松吾和鄔常樂居然也不再來璞蘭臺了,只遣了大監來匆匆說兩句,近來宮中事忙,將梁、鄔兩人調回官中,讓眾人休息幾日,耐心等一段時間便可以恢復上課。
然不止教課的先生,第二個月的餉銀也一直未送,除了零星幾個侍衛守在門口,整個璞蘭臺似乎被遺忘了一樣。
一時間,眾人也有些心慌,索千鈺、周相尋二人前來尋她,心有惴惴地聊了兩句,殷上試探了兩句,發現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一派茫然。
殷上沒多說什麼,只讓他們不要太過慌張,自己保護好自己,不要輕易出門,他們也俱都應下。
……
尋了一日夜半,殷上再次去找了江遺雪。
江遺雪似乎也在等她,屋內的燭火還未熄,聽到敲窗聲,立刻勾起唇角,匆匆地跑來開啟窗戶。
他微微抿著唇笑,後退了兩步,看著她熟稔地翻進來,又順手關上了窗,正準備說話,殷上卻徑直朝他走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進自己的懷裡。
江遺雪第一次和她擁抱,嚇了一跳,臉上霎時間泛紅,心跳也劇烈起來,卻沒有掙開她,訥訥地問:「怎、怎麼了?」
殷上聲音有點惶恐不安,輕聲道:「懿安怕是要亂了,永載帝中毒,長帝姬想要謀反。」
江遺雪啊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殷上知道這些訊息他不奇怪,可這等訊息殷上就這麼輕易告訴他了?
緊接著,殷上又道:「亓徽在定周還有些人手,若是出事,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她把他從懷裡拉出來,雙手扣住他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期待和繾綣。
江遺雪幾乎頭腦發暈,看著她的眼睛訥訥地問:「你、你真的願意帶我走嗎?」
其實這訊息江遺雪已經知道了。
並不是他自己打探來的,而是這麼多年只跟他說過寥寥幾句話的周垣說的。
今日下學之時,周垣將他堵在院側,直接道:「定周要亂了,永載帝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
她這熟稔的語氣讓他有些不舒服,直覺想問她是不是認錯人了,可是她卻繼續道:「我知道你自小在東沛就過得不好,你母親是王宮伶妓,在你離開東沛那年被賜死,若不是你父親不捨其他兒女,斷不會想起你,還為你安上三王卿的名頭將你送來定周。」
聞言,他眼神逐漸變得陰冷,有點警惕地盯著她。
周垣並不害怕,反而上前一步,道:「若是你不願再回那虎狼之地,我願意帶你走。」
這帶著施捨意味的語氣讓江遺雪暗自咬牙,立刻後退了一步,淡聲道:「多謝王姬厚愛,江某尚有自保之力。
周垣蹙眉,道:「你跟我回汀悉,我會向你的父王求娶你,或許不是正君之位,但我定能保你無虞。」
聞言,江遺雪心中湧起一股深重的恨意,不僅是對周垣,更是對在他人眼裡如同貨物般的自己。
周垣如此,別人也會如此嗎?
不知為何,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殷上。
……
良久,他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道:「王姬殿下,您是個好人,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