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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對路痴有任何期待,於是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憋著沒去洗手間的仁王,注意到眾人都朝自己看過來,他清了清嗓子撇清關係。
“和我無關啊。”
話音未落,就看到少女扯了扯幸村的袖子,一邊低頭迅速搗鼓一邊道:“把白毛郵箱地址給我,我把百合子家的地址發一下。”
喂!這是什麼……
於是難得傲嬌一次的欺詐師就這樣被推到了這個地步,仁王在大的嚇人的宅邸外面轉了半天也沒看到入口,正糾結自己是不是走錯路而給搭檔打電話,頭頂忽然傳來熟悉的女音。
“快點讓開啊……啊……啊……”
“啊”的聲音拖得很久,上野家的城牆不算很高,對運動神經還不錯的清水並不是太大的問題,難的是著陸點上站著一隻狐狸。
一隻礙事的白毛狐狸。
一隻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窩火的白毛狐狸。
一隻最近一週總喜歡在她的夢裡笑得特別猥瑣的白毛狐狸。
少女忽然想起前幾日從藤井那裡翻到的一部小說,其中有這樣一段情節。
女孩爬到樹上不敢下來,男生在下面伸出手說“你放心,我會接住你的”,然後女生就真的閉著眼跳下去了,然後……
男生殘廢了,女生因為嫌棄男生變成殘廢而離開了他……
“神經!”少女當機立斷把書丟了回去,憤憤地拍了拍手,彷彿碰到了什麼髒東西般,“你平時都在看什麼東西啊?”
“那個剛看完,正要處理掉。”正在和另一本書奮戰的藤井皺了皺鼻子,似乎也很不爽,“那個故事結構好奇怪,為什麼女主為了男主好就要離開他呢?這樣太奇怪了,雖然男主的媽媽指責了女主但她畢竟說的是實情,女主為什麼要一副受了委屈似的離開呢?不管怎麼說她在男主最潦倒的時候拋棄了她是真的吧?男主會原諒她也很奇怪啊……”
平日裡很少會說出長句子的女孩每每一說到小說就會喋喋不休,這期間她連頭都沒抬仍在攻讀下一本,清水看著她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的模樣,頗有幾分感情分析師的架勢,忍不住吐槽。
“我說,你研究這些小說不會就是研究人的情感的吧……”
“對啊,”少女終於從書本中抬起頭,茫然地眸子看了一眼清水,“書是好東西,它可以教會我很多我懶得去接觸的東西。”
或者根本不敢去接觸的東西。
“……算我服了你了。”清水伸手扶額,隨即將沙發上散亂的書收起擺正,室友不自覺就只有靠自己自力更生了,她蹲□從沙發底下搜出不知何時掉下去的書。
“我說你,也該改一下這個毛病了吧,這些也是花錢買的啊。”
初瀾愛看書卻很少愛書,很多故事她都是看一遍就隨處扔,甚至曾經丟在公交車上過。據說藤井理惠為此訓斥過很多次,她自己卻未曾所覺,反而振振有詞。
“我看完了,而且不會有想看第二次的打算,留著做什麼?”她晃了晃腦袋,隨即再度咕噥起先前那部小說,“而且那個男主也不對,明明一開始就該知道接不住的,為什麼要伸手呢?”
是啊……明明一開始就知道接不住的,為什麼要伸手呢?
看到少年手腕發腫,額際不斷冷汗的忍痛模樣,清水忽然神色恍惚起來。她聽到自己緊張的大喊聲,似乎有什麼順著眼眶滑落,耳畔是少年模模糊糊的聲音,她卻什麼都聽不到,滿腦子都是藤井初瀾奇怪的愛情觀。
“我一直覺得愛情不是你愛我我愛你這樣簡單的事情,更多的是牽扯到責任與信任。”
愛與信任是永遠矛盾的話題,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因為吃醋或者誤會而分手的情侶,也不會有那種長如裹腳布的電視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