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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妱抬眼看了一眼父親,不知怎的眼眶紅了起來,低聲道:「我沒事。」
一旁李嬤嬤滿是皺紋的雙眼,卻直直的盯著孟宏延。
昭仁殿裡的溫貴妃驚得花容失色,伏在皇帝膝上直哭不止,「陛下,今日若不是臣妾日前引薦的那位少傅在場,茂兒只怕是凶多吉少。那賊人也忒狠心了些,竟敢在太后娘娘壽宴上行刺,實在是不將天家放在眼裡,這樣的人,合該碎屍萬段才是!」
說著,美人咬牙切齒起來。
看著懷中哭的梨花帶雨的貴妃,皇帝面色未動,良久,輕撫了撫她的鬢髮,「朕知今日你與茂兒都受了委屈,此事更是驚擾了太后壽宴,朕自會為你們母子做主。」
如此這般安慰了一番,溫貴妃的哭聲方漸漸平息。
「陛下,臣妾今日實是後怕呢。」她說著,艷紅的指尖輕拍著胸前,鳳眼不住的往皇帝身上瞟去。
皇帝抓過溫貴妃的玉手,她忙趁勢倒在他懷中,枕著他寬厚的臂膀,良久,聽他溫聲道:「貴妃今日受驚了,晚上朕再過來看你。」
溫貴妃這才緩緩從他懷中坐起,用帕子輕點了點眼角,柔聲道:「妾身今日失禮了,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皇帝輕笑了一聲,道:「貴妃愛子心切,何罪之有?再說,茂兒也是朕的孩子。」
溫貴妃聽他如此說,面上這才有了些笑意,道:「方才宴會被攪的烏煙瘴氣,實是晦氣,陛下都未能吃上一口好飯菜。稍後陛下還要往奉天殿去,不若讓臣妾現下親自下廚去給陛下做些簡單的小菜來。」
說著,溫貴妃站起身來,就要去吩咐下人。
「你也驚著了,歇歇罷。朕晚上再來。」皇帝亦起了身,輕聲的說著。
溫貴妃唇角的笑意消了些,福身下去道:「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前腳走了,掌事的女史便進來回道:「娘娘,二皇子殿下還在偏殿等著呢。」
溫貴妃輕嘆了一口水,「把他召進來,罷了,還是本宮過去瞧瞧。」
果不其然,溫貴妃走去偏殿時,魏茂整個人臉色煞白的坐在桌旁,雙目無神,雙手緊緊攥在一處。
見溫貴妃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哽咽道:「母妃,怎麼辦……怎麼辦?這事兒誰幹的?老大?老四?!」
溫貴妃理了理方才有些凌亂的髮鬢,一逕往裡面走著,邊冷冷的說了一句:「住口。」
「母妃……兒臣不想爭儲了……」魏茂語氣中的哭腔愈來愈重,惹得溫貴妃頓時停下了蓮步,回身怒喝道:「茂兒!」
魏茂揪住了溫貴妃的敞袖,幾近崩潰道:「母妃,咱們停手罷,兒子不想當太子了……」
「啪」的一聲,偏殿內猛得響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方才跟著溫貴妃進來的掌事女史忙垂眸退了下去,合上了左右的門。
魏茂臉上登時現兩道血印,癱坐在了地上。
溫貴妃見他這般不爭氣,揮開長袖蹲在他身前,揪起他的衣領道:「你哭什麼哭!今兒是少了你一根胳膊還是少了你一條腿了,還是傷著你一根頭髮絲兒了?這點子事兒你便在這裡哭哭啼啼,哪裡有一點子男兒氣概!」
「你可知老孃爬上這貴妃之位費了多少心血,保住你又費了多大心血?」
如今這個風姿綽約的溫貴妃早已不是剛東宮時嬌怯的小良娣了,伊始,她只覺在那東宮中,她的夫君不是她一個人的,君恩似流水。
但自打她懷第一個孩兒時險些被人算計的一屍兩命,她才知,原來從來都是她妄想了,在這吃人的宮裡,活著才是重要的。
「茂兒,聽母妃的話,你必須要坐上這皇位,母妃會幫你,你外祖也會幫你,我們都在的。」
溫貴妃見兒子已面色慘白,臉頰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