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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社會上。有些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為了金錢就能說謊話,可心裡卻跟明鏡似地,一邊褒獎你,一邊鄙視你。有些人倒是不太喜歡說話,他們韜光養晦,並不顯山露水,只管鑽研藝術,或有幾個興致相投的友人,外頭的年輕藝術家就算是被捧到了天上,他們也絲毫不放在眼裡。
上次的畫展辦得相當成功,已經有幾個畫廊聯絡過葉程了,表示願意幫他把身價再往上捧一捧,以後無論是寄賣還是拍賣,他的作品價位也都低不了。但是葉程並沒有答應,他不想再賣畫了,不想再讓自己拙劣的作品流傳出去。
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出自於什麼藝術家的高尚情操,也和清高沒有任何關係,他只不過是無法忍受自己的作品流傳到某一處的時候,被別人當個笑話一樣看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重新審視自己的作品之後,葉程現在對自己所處的位置終於也有了一些明瞭,不再像從前那樣不知道天高地厚。
整日與墨水和毛筆相伴,葉程的心情也漸漸得到了沉澱,君子博學而日三省乎己,做人的道理古人比現代人清楚,因為他們總是花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而現代的人再怎麼如何研讀古詩詞,也不能達到他們的高度,不是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從嘴裡說出來,也不過就是個人云亦云而已。
一個月以後葉程回到自己的畫室,重新開始油畫創作,這一次,他不再需要去擔心別人的眼光和評價,因為這幅作品他不賣,他只為自己畫,自己要是滿意,就裝裱收藏,自己要是不滿意,拿把剪刀剪了便是,白瞎了一塊布料幾坨油彩而已。
葉程畫的是兩隻蘆花老母雞,稀鬆平常,色彩也並不十分鮮艷,不再拘泥於事物的形態,只畫自己記憶中的那兩隻老母雞,在自己年幼的時候,每天都能生出雞蛋來的那兩隻老母雞。
那時候的葉程,懵懂而又安靜地活在那個空蕩蕩的小院裡,除了他和灰子,就只有那兩隻老母雞而已,雞蛋就是他最好的食物。但是這兩隻雞最後還是被人搶走了,為了這個,自己磕破了頭,灰子也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然後錢興良就出現了,他也離開了村子,生命開始變得不一樣。
韓教授一方面帶著葉程學國畫,一方面也時常會瞭解一下他在油畫方面的進展,他老伴整天泡在文工團,他閒來無事有時候也會去葉程家坐坐,這一次就被他看到了葉程的新作,韓教授顯然很喜歡這幅畫。
b市的藝術家都有屬於自己的圈子,韓教授也不例外,隔幾天他就請了幾個老朋友來家裡喝茶,其實喝茶也就是個由頭,他把葉程那幅新作搬回家了,茶喝到一半的時候就把這幅畫拿出來。韓教授教了大半輩子書,也見過不少資質好的學生,但葉程畢竟是他的關門弟子,待遇就是不一樣,想著自己退休了,還能收到一個這麼合心意的學生,韓教授心中得意,就難免想要在老朋友面前顯擺。
對於這個小型的茶畫會,葉程開始的時候並不知情,韓教授把那幅畫搬走的時候也只說自己喜歡拿回去好好看看。但是後來那幾個老頭子的見了那幅畫,就讓韓教授打個電話把人叫過去,都說想見見這個年輕人,於是葉程就去了。
&ldo;葉程是吧,來來,坐坐。&rdo;見韓教授的學生過來了,那幾個人也都挺熱情的,招呼葉程坐下,幫他也倒上一杯茶,又說了些閒話,大概都和美術有關係。
&ldo;哎呀,聽說前陣子有兩個成教班的學生辦了個畫展,有你吧?&rdo;問話的老頭大約六十出頭,腦袋光光的,身材略胖,穿著白色文化衫深藍色褲衩,就跟鄰居大爺似地,看著隨性得很。
&ldo;是。&rdo;葉程點點頭,現在的他心境已然不同,對那次的畫展也並不太想多說。
&ldo;聽說是賣出去不少作品?&rdo;那人又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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