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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無比惡劣,在王媽賈桂芳眼裡,謝一好比天上的小云彩,他王樹民就好比地上的爛泥巴。
最重要的是,他看不上謝一這個人。什麼叫爺們兒,爺們兒就是得大塊喝酒大口吃肉,就說比不上大和尚魯智深一彎腰能拔棵柳,最起碼也得像好漢武松喝上三碗酒能把個老虎也打趴!他們家樓下那謝一?
王樹民第一次從武俠小說裡知道“小白臉”這個詞彙的時候,就不客氣地把他這發小和這個詞掛了鉤。
路邊遛彎的老太太們一看見謝一就母性大發,又是摸腦袋又是掐臉的,那小臉長得叫一個油光水滑,連個汗毛孔都恨不得看不見,一雙桃花眼,小尖下巴,唇紅齒白的,兜裡還常年掖著一塊手絹。
手絹啊,那是手絹啊!王樹民一看見那塊繡著花的小白布,就想起自家老媽一邊罵街一邊狠命地給自己擦臉上的泥的情景,王老媽賈桂芳那力道,嘖,活像要擄下那小泥猴子臉上一層皮來。
你說說,除了丫頭,誰還把那玩意帶在身上,就那謝一,從人旁邊一過,哎呦喂,身上有香味嘿!學校裡的野小子們就愛拿這個開涮,老遠地就衝著謝一喊:“謝一妹妹,塗了你媽多少雪花膏啊?謝一妹妹,你今兒個怎麼沒把花裙子穿來啊?”
這時候王樹民一般都在旁邊沒心沒肺地笑,一邊看著謝一耳朵根上泛起粉紅的顏色,卻連個頭都不回,然後小兔崽子王樹民會落井下石地衝上去怪叫兩聲:“謝娘娘,您真不回頭啊?我要是您可不忍這氣!我說兄弟們,你們也忒不是東西了,咋欺負女同學呢?一會兒人家給你們告老師!”
如果話說得太過分,謝一偶爾也會腳步停頓一下,小拳頭狠狠地攥在白襯衫底下,繃一會,然後抿抿嘴回教室,老師說了,好孩子不能跟人打架。這時候一幫子沒心沒肺地臭小子就在後邊嚷嚷:“哦,哦,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謝一是個小白臉子,謝一沒好心眼子!”
這幫連“爺們兒”的邊都沾不上的兔崽子們,顯然不理解“小白臉”這意味深長的詞彙的真正含義。謝一那眉清目秀惹人疼的模樣,據說跟他爸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謝一他媽黃採香長相相非常一般,但這人好。跟誰都溫言細語不急不火的,沒事的時候就捧著本書,今天梁實秋明天林語堂,後天說不定就改成傑克倫敦,單點陣圖書館沒人看的書都讓她借了被遍,普通雜誌也能津津有味地翻半天。
黃採香從小愛看書看學習,從農村裡考學出來不容易,畢了業分配工作,在供電局當了個技術員。
謝一他爸謝守拙就沾了他媽的光。小區裡的老人偶爾見了謝守拙打招呼,都樂呵呵的:“小謝啊,有福氣啊!”一轉身就是個碩大的白眼,“呸,吃軟飯的。”
傳說謝守拙是在理髮廳勾搭上謝一他媽的,那小夥子長得,老遠就讓人眼前一亮,嘴甜得抹了油似的,黃採香唸了一肚子書,也沒抵制住糖衣炮彈的誘惑,一頭栽進去,倆人總共談了沒一個月就新潮的閃婚了。可真過上日子,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長得帥不能當飯吃,謝守拙一點都不守拙,除了工作掙錢的本事沒有之外,吃喝嫖賭無所不精,進出按摩廳的那個範兒活像他老爸就是李嘉誠,絕對讓你看不出來他兜裡就一百塊錢,花天酒地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他那老實巴交的媳婦。
總結一句,那就是少爺的脾氣流氓的命。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小姑娘年輕的時候,務必少看點犄角旮旯不知道正版盜版的四流小言,省的將來把張著翅膀的鳥人當天使,騎著白馬的唐僧當本命。
謝守拙喝多了就不耐煩老婆孩子,有時候動手就打,連王大栓賈桂芳都看不下去,就把那孃兒兩個接到自己家住幾天,等謝守拙酒醒了又老後悔,哄著老婆回家的時候真是十指沖天,恨不得一頭撞在王家大門以示悔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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