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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月聞言怔住了,封凍的雙眸裡泛起不太明顯疼痛。
都是……因為他嗎?
自己不管不顧地愛上他,卻沒有保護好他。
這算什麼呢?
江潭月顫抖著捏緊了冰涼的指節,肩膀微微有些起伏。
良久,他才極冷地開口:「我要先見他。」
東渡聽他的口氣像是有戲,不由得有些意外。
他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早知道也不必對柳徵雲用刑了,白白糟蹋了一個美人。
東渡內心的驚喜和狂熱迸湧而出,他彷彿能看見自己受冕成為五界共主,天下來朝的壯景。
但他的理智還是沒有完全被壓倒,江潭月的實力神鬼莫測,誰知道多一刻會發生什麼。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
畢竟他只有柳徵雲這一個籌碼,這籌碼的重量,還完全取決於江潭月的意願。
「江師叔你現在將神力剝離給我,我馬上就帶你去見他。你越是耽擱,他就越是痛苦啊。」
江潭月聞言狠狠地揍了東渡一拳,那一拳出得極快,東渡還沒來得及看清虛影,便被打得口鼻噴血。
他一腳踩在東渡的織錦紫袍上,洩憤似的碾了碾他的胸口,東渡被完全壓制著,幾乎不得動彈。
那聲音冷得可怕,帶著上位者不容分說的威壓。
「我說——我要先見他。」
誅封之牢的大門再次被緩緩開啟,此時羽塵已經被送走,冷濕腐臭的牢獄間裡,柳徵雲孤零零地靠坐在角落。
他的長髮遮了大半張臉,發間和臉上均是血泥混雜,骯髒不堪。他的絳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猙獰潰爛的傷口一覽無遺。
江潭月見狀劇烈地搖晃了下,一把扶在了大門的玄鐵欄杆上,痛到快要窒息。
柳徵雲是那樣金貴講究的一個人啊。
他喜歡紅色,明亮燦爛的服飾,沐浴要用天山紅梅,束髮要用藍田白玉,受不了一點髒汙,容不下一絲凌亂。
有時候自己忘情之至扯到他的頭髮,他都會有些生氣。
這樣……這樣嬌氣的一個人,他護在心尖上的寶貝,居然被這樣殘忍暴虐地對待。
東渡他……難道不該死嗎?
江潭月的胸口猛烈地起伏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他的眼睛帶著劇痛,也帶著狂怒,終於在下一個喘息的瞬間,狠狠地砸向了身後的人。
他猩紅著眼一拳一拳地砸著,東渡以神力相擋,保護結界被砸得稀碎,接著便是血肉撞裂的聲音,東渡咬著牙,血從齒縫中溢位。
不遠處柳徵雲被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看清門口一聲不吭狠揍著人的白影。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道身影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
是江潭月……
他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微弱又嘶啞,他自己都不太能聽得清,不遠處江潭月的動作卻戛然而止。
他怔怔地望過去,對上了柳徵雲浸在黑暗裡的血瞳。東渡趁機翻身而起,脫離了江潭月的桎梏。
然而江潭月卻沒空管他,他爬起來,踉蹌著朝柳徵雲奔去,玄鐵的牢欄被他輕而易舉地拉碎,他飛撲著跪坐到柳徵雲身邊,眼眶紅得嚇人。
柳徵雲見他如此狼狽,簡直心都要碎掉了。
「起來,這裡太髒了。」
「乖,聽話,別哭啊……」
話音未落,江潭月突然撥開柳徵雲結垢的長髮,捧起他的臉急迫地傾身吻了上去,柳徵雲偏頭也不是,不偏頭也不是,只好緊抿著雙唇,輕瞪著江潭月發紅的雙眼。
江潭月親不進去,忽然重重地哽咽了一聲,眼淚就順著冷玉一般的臉頰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