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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修開啟結界,其餘人躲到我身後來!」
柳徵雲沉聲吩咐,將背上的浮雲弓解下,左手握住握把,右手虛虛地搭在弦上。
白貓站在他的左肩上,不以為意地舔了舔爪子,毛茸茸的尾巴在柳徵雲背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
「大師兄,前面便是魍魎血池了。我殘敗之軀,無法抵擋血池中心的沖天鬼煞之氣。咳咳……便只能在這兒靜候佳音了。」
柳徵雲看著他,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帶著眾宗客繼續沿著天青靈帶向血池深入。
走了片刻,眾人隔著結界都能感受到炙烤的熱氣,腳下越來越燙,像是踩著還有餘熱的巖漿。
「大師兄,怎麼會這樣?」
南溟冒了汗,有些氣喘。後面的宗客更是狼狽,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便一副不堪受累的模樣。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會兒別封印不成自己失足掉下血池了。」
柳徵雲皺著眉揚聲道,他也不清楚魍魎血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無量敢讓南溟帶宗客前來,他以為定然不是什麼難對付的傢伙,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他甚至還沒看到血池到底長什麼樣。
「該死,這鬼地方怎麼這麼邪門兒?還好你來了,大師兄,不然我才不幹這事兒!」
南溟罵罵咧咧地走著,時不時幫其他宗客加固下結界,自己的結界卻越來越透明。
柳徵雲沒有阻止他,也沒有幫他,只是移開了目光,專心地開著路。
南溟得不到回復,也就不再說話,加之眾人自顧不暇,見兩位領頭人都不吭聲,於是整個隊伍都緘默地行進著,在撲面而來的熱浪中顯得異常嚴肅。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才到達一個陡峭的懸崖,向下一看,是一潭咕嚕咕嚕冒煙的血漿色深湖,山風帶著濃鬱的腥味,湖畔堆積著發黑的屍骨,縷縷黑煙在湖面繚繞,細聽是絕望痛苦的尖叫。
柳徵雲見狀沉了臉色,高喝道:「布陣!」
身後諸位宗客聞聲而動,各自騰躍而起佔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方,柳徵雲主陽位,南溟主陰位,手指同時繁複結印拍地而起,衣袍獵獵翻飛,十束靈力從血池深處暴刺而起。
昔日湘君結下的封印在湖面隱約顯現,湖底鬼魂的嚎哭越發刺耳,帶著陣陣煞氣直逼布陣人,乾坤八君堅持了一會兒便身形不穩,位於陰陽主位的兩人更是面色蒼白。
此時柳徵雲左肩上的白貓縱身一躍,跳入了卦心,柳徵雲眉心一跳,卻因為雙手結印無法將其拉回來,登時急火攻心。
「小胖!回來!!!」
然而任他吼得撕心裂肺,白貓卻甩甩尾巴充耳不聞,一爪子按在卦心位,巨大的神力由中心向四周波及,金色的封印紋從湖面沉入湖底。
沒人麼?江潭月暗忖道。
柳徵雲踉蹌著撲過來,抓住白貓的後頸,指著鼻子罵道:「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然而白貓卻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伸爪撲過來抱著他的手指輕輕地蹭了蹭。
柳徵雲被蹭得沒脾氣,將它甩到肩上便不理了,想著剛剛的異狀,正要上前察看血池動靜,便聽南溟不可置通道:
「沒人,蘼蕪使不在此處!」
「怎麼回事?」柳徵雲上前一看,卻見湖底的金印正在漸漸消散。印是結好了的,如今看來只怕是所封無主。
柳徵雲沉了沉眉,回頭望向來時的方向。
渙清……
這個念頭閃過,柳徵雲便半斂了神色,嘲笑自己怎麼也學羽塵那丫頭對誰都犯疑心病。
不過要說可疑的話,自己肩頭這隻貓才是最可疑的,剛剛那波神力,遠遠超過了這個陣該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