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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罵歸罵,從皇帝出手替他掃尾起,如今的局面就已經註定了。並且信王該慶幸皇帝子嗣單薄,也該慶幸徐沐打了勝仗。否則通敵賣國形同謀逆,他再是皇子尊貴,也絕逃不過一死。
這邊信王對自己失去奪嫡的機會耿耿於懷,那邊徐沐得到這個訊息,也不見得有多開心——她還年少,正是快意恩仇的時候,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她來說簡直荒謬。所以在安陽提醒她信王可能會被遣出京時,徐沐就已經放棄了伸冤,為報仇做了兩手準備。
只是這些事,就連日日跟在徐沐身邊的安陽也不清楚。
信王禁足就封的旨意一出,朝中的局勢又是一番變動,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信王一系失勢了。曾經顯赫一時的信王府,在短短時間內變得門可羅雀。就連信王上書請求過完年開春再離京,也被皇帝駁回了,只給了他七天時間收拾整頓,然後便要立刻出發。
沒有哪個親王就藩是如此匆忙的,所有人都看出了皇帝對信王已生了厭惡——這在皇家似乎是很尋常的事,前一刻還不惜一切維護的兒子,轉過頭又能棄如敝履。
許多人心中唏噓,皇帝處置完信王之後卻是又想起了徐沐。他一面覺得自己對信王的處置已經給了徐家交代,心中僅剩不多的一點歉疚也消弭於無。另一方面又有些惱徐沐當朝告狀,讓自己左右為難。於是原本想給徐沐的封賞統統沒了,只草草賜了座宅子下去,便將人打發了。
徐沐對此全無所謂,接完聖旨回去繼續擦刀——她本沒打算在京城久留,她爹的遺願也是讓她辭官歸隱,恢復身份。左右宅子和官職她都帶不走,皇帝賞賜什麼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倒是安陽似乎有幾分興趣,也實在是徐沐這幾日過於沉悶,於是她便鬧著要去新家看看。
徐沐對安陽還是縱容的,見黑鷹鬧騰著要去新家,便以為她最近總待在房中憋悶了。於是很快答應下來,只帶著幾個親兵便離開了城西校場,往皇帝新賜的府邸而去。
路不算熟,徐沐和親兵尋了許久才找到地方,然後一行人看著眼前破敗的宅子都沉默了。
安陽看著那破舊的大門,先是驚得目瞪口呆,旋即便不忍直視般的抬起翅膀捂住了眼睛——先帝子嗣單薄,對兒女即便算不上多好,也絕不會苛待。是以身為女兒的安陽這還是頭一次知道先帝竟這般小心眼,宅子賜都賜了,這麼破敗他是怎麼好意思拿出手來的?!
長公主只覺臉上燒得慌,這會兒不僅想捂自己的眼睛,還想將徐沐的眼睛也給捂上。而她羞惱的同時也著實心疼小將軍,恨不得自己掏私房錢給徐沐買個好宅子,偏她現在只是只鷹。
安陽氣鼓鼓的,心裡惦記著等回去之後,要讓皇兄重新賜宅子給徐沐。
徐沐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看出皇帝特意賜這麼座宅子下來,是有警告之意。可她早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意什麼警告,便淡淡道:「進去看看吧。」
親兵們這時也將驚訝收起,聞言便有兩人走上前去——這大門確實是破,連門鎖都是一扯就壞,兩個親兵很快就將大門推開了。只是大門剛開,便有灰塵落下,撲簌簌落了兩人一頭一臉,也不知這宅子究竟閒置多久了。
等了一會兒,才等到灰塵落盡,徐沐便帶著幾個親兵抬步走了進去。
這宅子確實破舊,不過門裡倒沒門外看著那般不堪。至少這宅子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裡,不僅佔地面積夠大,而且亭臺樓閣的底子也不錯。只不過真的閒置了太久,以至於年久失修,宅子裡的花木更是早就枯死,遍地都是乾枯的雜草和積雪。
「這宅子看樣子是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能住了。」有個親兵嘀咕了一聲,聽語氣還帶著些慶幸,顯然這宅子的真實情況已經比他預想的要好了。
安陽這時已經繞著宅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