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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爹蒲扇般的大手，就朝她的臉上扇了過去。

&ldo;丟人現眼的玩意，你爹我的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rdo;

張素芬被這一巴掌抽的，耳朵嗡嗡的響，眼前出現重影，她捂著已經完全麻木的臉，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要往後倒的身體。

張老爹是個實打實的莊稼人，力氣大那是不用說的，再加上他正在氣頭上，下手沒個輕重，這一巴掌，真是抽的那叫個實誠。

張素芬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看清面前站著她一臉怒色的爹。

&ldo;爹，你為啥打我?&rdo;

張老爹見閨女還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心裡的火氣就越發的往上竄。

&ldo;要不是你婆婆來家裡說，我和你娘還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還在這給老子裝糊塗，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個死丫頭的腿打斷……&rdo;

張老爹以前是幫村裡殺豬的，脾氣那是有名的火爆，張素芬的娘是他娶的第二個媳婦，聽說第一個媳婦是被他打的受不了跳井了，後面，他的脾氣依舊還是老樣子，沒有收斂，可以說，張素芬是在他的拳頭下打大的，所以，張素芬誰都不怕，就怕她這個爹。

&ldo;爹，你別打……我幹啥事了?&rdo;

張素芬嚇得臉色發白，人簡直要糊塗了，她啥事也沒做啊。

&ldo;娘，娘……我做啥了?我做啥了啊?&rdo;

張素芬抓住徐老太的胳膊，焦急的質問道。

徐老太耷拉個臉子，瞅見了老大媳婦那腫的像核桃大的眼睛，心裡越發的堵得慌，

&ldo;老大媳婦，自打你進門，我對你啥樣，村子裡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家有像我這樣不磋磨兒媳的好婆婆，可你哪，現在動了改嫁的心思，我也不是怨你改嫁。&rdo;

徐老太把胳膊從老大媳婦的手裡啪的抽了出來，指著一旁的張老爹，張老孃。

&ldo;咱今個就當著你爹孃的面，我問你，當初老大走了，是不是你在我面前說這輩子不再嫁人?&rdo;

張素芬此時還是沒理出來頭緒，見徐老太這樣問，就點了點頭。

&ldo;是，我當初是說了這樣的話，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改嫁啊?&rdo;

徐老太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

&ldo;老大媳婦，你不就是怕我不讓你嫁人嗎?不敢和我張嘴，最後還是我這個婆婆從外人嘴裡知道了你要改嫁的事，連人家都找好了，是隔壁村的那個剛死了媳婦的王麻子。

看這眼睛在夜裡都哭腫了，我老徐家廟小，容不下你這所大佛了，即使留得住人，這心也留不住了，早就跑到人家家裡去了，真是巴不得去給人家當媳婦哪，怪我老婆子擋了你的好姻緣哪。&rdo;

張素芬現在即使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了，這都哪是哪啊，她咋越聽越糊塗，什麼王麻子，她連王麻子是誰都不知道。

一旁的張老爹和張老孃被徐老太這番連損帶貶的話臊的臉漲紅。

&ldo;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看我咋收拾你。&rdo;

張老爹用手指著張素芬，說話間就要動手繼續打她，被趴在門外偷看的蓸嬸子和江桂枝等人連忙攔住了。

&ldo;素芬她爹啊，你消消氣啊，咋能動手打人啊……你閨女她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rdo;

&ldo;是啊，把臉打爛了，過幾天咋結婚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