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就是喜歡啊,說不出的喜歡,越來越喜歡。雖然那個人嘴巴毒、性子冷、脾氣硬。
「他不適合你。這樣的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做的事也危險,他勢必沒有太多的精力和時間顧及你,你會受很多委屈。」許澤寧毫不留情地說出他的判斷,「況且,對你的喜歡,他也未必會回應。」
「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被刺中,沈尋忍不住反擊。
「一些時間?一些是多久?一個月,還是三年五年?」許澤寧嘲諷一笑,「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可以等。」沈尋平靜地答。
「等?」許澤寧盯著她,抓著餐巾的手緊了又緊,緩緩出聲,「尋尋,我等了你十五年,我又等到了什麼?」
「不過是……」他臉色蒼白,冷冷一笑,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她,「不過是不夠愛罷了。」
——不過是不夠愛。
許澤寧已經飛回北京,但他留下的這句話卻像一根刺紮在沈尋心裡。
像一場賭局,亮出底牌的那刻,卻是兩敗俱傷。
看著許澤寧走向安檢的背影,沈尋覺得鼻間泛酸。他明明沒有回頭,卻像洞悉一切,撥通她的電話:
「尋尋,不要難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卻又清晰溫柔,「最壞的事情都已發生過,沒有什麼值得你再輕易掉眼淚。至少,我不願意成為你哭的原因。如果那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但如果你受傷,不要逞強,回來。」
回去?回到哪裡?是了,許澤寧一直是她的安全區。從蹣跚學步到青春少女,他一直在她身後,不緊不慢,走過很多個春夏秋冬。或許,他始終未變,變的是她,但有些變化,根本不是她所能預見和控制的。所以,他不懂,她回不去了,怎樣都已經回不去了。
走出航站樓,夕陽微沉。沈尋正在發呆,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等車嗎?」
沈尋側首,是江際恆,銀色金屬邊框的眼鏡後一雙眼睛帶笑看著她。
她點點頭。
「我送你吧。」江際恆指了指旁邊一輛黑色汽車,司機正站在門邊等候。
他態度誠懇,沈尋沒有推辭,道謝後上了車。
「送昨天那位朋友?」江際恆將放在座位中間的水拿起,把瓶蓋擰松後遞給她。
「嗯,謝謝,你怎麼也在機場啊?」沈尋接過水問道。
「跟人約在附近談點事,」江際恆答,「一會兒送你去市局?你是住那裡嗎?」
沈尋遲疑了一下:「嗯,市局宿舍。」
她要先回去拿些東西。
「就是條件一般了點,住得還習慣嗎?」江際恆問。
「還好,該有的都有,這方面我不挑。」她以往採訪時,住宿條件差得多的地方也有的是。
「三哥也是,放著自己的別墅不住,天天在小宿舍裡湊合。」
「可能忙吧。」沈尋答。
「當初買了大概是要做婚房的,都裝修好了,卻沒等到葉雪搬進去。他現在自己很少住,說是一般週末會回去,但他這人哪有什麼週末。有一回我和他喝酒,我說乾脆賣了得了,他居然說,如果葉雪的魂回來,總得給她一個家。」
「是嗎?」沈尋微微一笑,握著水瓶的手指卻收緊。
「不好意思,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大概意識到自己失言,江際恆看向她,眼裡帶著歉意。
「沒事,每個人都有過去。」沈尋仍保持優雅的笑容,似從前做訪談節目。是了,這等人生小事,討論起來還能比歐元區危機如何解決、美國是否繼續量化寬鬆措施更難?這個星球上,分分鐘有人殞命,有人新生,有人相愛相殺念念不忘,有人逢場作戲從不流連。
「不過,我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