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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細嫩的指腹,因為炭盆的滾燙,已經紅得冒起來細小的水泡。
濃煙燻黑了懷樂白嫩的臉頰,她的眼睛也跟著澀澀地發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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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枝怨》
跟曲越的那幾年,曾經是祈柔最綺麗的日子,卻也是她最剜心的日月。
祈柔本是街上乞兒,偷吃撿剩,曲越拾了她去,養在身邊,待她是極好極好的。
吃飽穿暖,有人呵護,被人欺負再也不用跪下連連討饒。
有人給她撐腰出頭了。
祈柔終於也知道了什麼叫安命立身,尊嚴可可。
為了報答曲越,這個最怕苦的小姑娘,一日三頓拼命吃苦藥補足身子,捨命要給他生下孩子。
孩子快要出生的時候,夢醒了,她才知道。
原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遇到曲越,是她的命中劫數。
她十月懷胎的滿心期待,都是為治他心中所愛。他藏在暗室的女子,從不允許人踏入的禁地。
他給祈柔住處餵她吃食,用心呵護,不過都是為了養好祈柔的身體,用祈柔孩子的胎盤給他心上人治病。
養她寵她給她出頭,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給那些尋上門的仇家。
祈柔忘不了,那些人抓了她去,她舍不下曲越。
受盡酷刑垂死爬回來,卻聽不到只言安慰,他說陸小姐柔弱受不得驚嚇。
是啊,祈柔市井出身噁心雜碎,哪裡比得上閨門女子乾淨高貴。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如乾乾淨淨的姑娘會若即若離溫聲細語撩撥他的心意。
一切一切皆是做戲,為了還他的好,為了成全他和陸小姐。
那個沒名沒姓又丟了心的小姑娘孑然一身,縱身跳進了孤寒江中。
冽冽冬夜,一定是那日的寒風和霧太大了,吹糊了她的眼,出現了幻覺。
幻覺裡,曲越怒吼絕望,他又喚柔兒了。
他給起的名字,陸小姐回來後,就再不曾聽見他這樣深情繾綣喚過她。
他面容猙獰驚恐,彷彿被人奪去心中摯愛,他求祈柔別死,他跟著祈柔縱身躍下,又被人拽回。
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模樣,讓祈柔恍惚。
他也會哭嗎?
她想,一定是上天可憐見的。
曲越怎麼會愛祈柔呢,他貴為天子胞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那麼驕傲矜高的一個人,他的骨頭最硬。
他和陸小姐天生一對,終究是她插足別人。
閉眼之時。
祈柔心中唯一確信,她再不會愛他了。
祈柔死後,曲越心悸夢魘的病越發重了。
他總夢到倚在他床邊,拉著他袖子撒嬌,親一口便會臉紅。
一口一口甜喚他阿郎的小姑娘。
第4章
濃重的鼻音在後面傳來,沒多久就消音了,變得靜悄悄的,背後的炭火燒得熱,身上的被褥又重,傅忱翻身回去。
他復掀開了眼簾,瞧見那小結巴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花貓。
身上的對襟裙還是春衫的樣式,薄,就這樣蹲著,她太瘦了,背後的脊骨凸出來一節一節的,之前抱她的時候,他就覺得不適。
外頭那件水煙色的披帛,鬆鬆垮垮,更顯得她肩薄人小。
頭髮一半盤成了簡單的髮髻,另一半披散垂至手臂的身側,過長的發尾掃到了殿內鋪地的絨墊上。
傅忱單手撐著頭,慵懶瞥著她,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她的雙肩微微顫抖,雖然幅度很小,幾乎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