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第2/3 頁)
顯得有規律地發出夢囈聲。
小太監魏彬來到床前,先是敲了敲床板,而後壓低聲音由小到大地道:“老祖宗,老祖宗,該……該起床了,該起床了!”
“你叫這麼大聲做甚,雜家還沒有耳聾!”懷恩從夢中醒過來,看著魏彬討好的臉孔當即怒目道。
魏彬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便是陪著笑臉又是輕聲道:“老祖宗,該起床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懷恩發現自己的腦袋還有些腫疼,便扶著自己的額頭詢問道。
魏彬對此早有準備,便認真地回答道:“老祖宗,已經巳時正刻了!”
“時辰倒是剛剛好!陛下快下朝了,叫人進來給雜家更衣!”懷恩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便進行吩咐道。
昨日在文淵閣辦完事後,按說是該回乾清宮覆命,特別自己擅自奪了萬安的牙牌。只是事不湊巧,陛下竟然到了西苑。
對陛下近期喜歡到西苑騎馬的事情自然是有所耳聞,不過他知道文臣很快就會逼陛下開日讀和經筵,到時陛下再貪玩亦沒有什麼時間了。
魏彬正要解釋叫他起床的原因,而手持拂塵的郭鏞已經走了進來道:“懷公公,現在都已經不會自己穿衣了嗎?”
“郭鏞?你倒是好本事,竟然抱上了陛下的大腿,不過雜家有一句話要送給你!”懷恩定睛一瞧,當即皮笑臉不笑地道。
郭鏞知道此人早已經染上文人的通病,仍是將雙手藏在袖管中道:“洗耳恭聽!”
“即便咱們是閹人,亦該知曉大義,做到有所為而有所不為!義士不食嗟來之食,好漢不受無義之財,咱們亦有替陛下糾正之責!”懷恩躺在被窩中,當即文鄒鄒地說教道。
郭鏞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是淡淡地道:“懷公公,這便是你對陛下不忠的理由嗎?”
“雜家不是不忠,雜家是以朝廷為重,你有空多翻翻書,別整個只懂得逢迎奪別人的位置!”懷恩的臉色頓時一沉,便進行指責道。
郭鏞聽到懷恩的這番說辭,亦是發表自己的看法道:“雜家跟你不同,你是生在官宦之家,從小根本沒有餓過!只是雜家家境貧寒,上面有兩個哥哥早早餓死,當年雜家亦是餓得命懸一線。所幸,同村的人將我帶進了宮裡,這才得到了一條活路!你的文人氣節,雜家確實不懂,只是你亦別以為文官那一套有多高尚。”頓了頓,便繼續侃侃而談地道:“雜家的村子有水源有肥田,離北京城並不算太遠,但仍是沒有百姓的活路,鹽價高糧稅高,前幾天又有一個同村的人為了活路將孩子送到了宮裡。義士不食嗟來之食,那是義士乾的事,但雜家知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李紳是個大貪官。今天下若真要大治,只須將那幫文臣通通殺乾淨,將你們這種不知民間疾苦之人的嘴巴通通縫起來,天下必定會慢慢好起來!”
“不知何謂,滿口汙言,有辱斯文,粗陋至極!”懷恩下意識地護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旋即意識到自己地位比他高一級,便憤而指責地道。
郭鏞早前在司禮監還佩服這個人的學識,但慢慢便穿這其實是一個偽君子,便對著還躲在被窩中的懷恩道:“下雨天有屋頂避雨,天寒有舒服的蠶絲被蓋著,哪怕起床都有宮女伺候你穿衣,只是你怕已經忘記這些是誰給你的了吧?”
“這是冤家應得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雜家直諫先帝護儲之事吧?”懷恩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洋洋自得地道。
郭鏞將他的得意勁看在眼裡,顯得戲謔地道:“護儲?懷公公,你莫不是真的貴人多忘事,雜家當時可是在場,只能說你是好演技真好!”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當心禍從口出!”懷恩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當即掀開身上的蠶絲被憤怒地威脅道。
郭鏞便是主動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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