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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卻後悔了,為什麼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值得傷害兩個人好不容易一起的時光麼?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再忍一忍呢?一恍惚,看到鏡中那個精雕玉跺、錦衣圍繞的自己,再細滑的脂粉、再華麗的衣裳又如何,你根本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惆悵妝成君不見……
我抓起那份名冊,彷彿不死心般又再翻了開來。
“魏氏小玉冊封為令貴人”——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支利箭狠狠地穿過我的心。我狠狠地把它往身後扔去, “啊——”身後傳來燕兒的尖叫聲,原來那份名冊不偏不移的正好打在她臉上了。
“娘娘莫生氣,她明兒頂多是個貴人,娘娘已是貴妃了,難道還怕她不成?”燕兒邊說邊去拾起那份名冊。
“貴妃?令貴妃?”這三個字在我腦海中閃過的瞬間猶如電閃雷鳴般,我突然回頭幾乎是撲過去搶過燕兒手中的名冊,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都跌在地上了,頭上那支琉璃蝴蝶簪因為衝力墜落在地上,瞬間碎成兩半。
燕兒大驚,“娘娘!您沒事吧——”她趕緊把我扶起。
我卻掙開她的手,顧不上身體因碰撞而產生的疼痛,硬是把那名冊翻了開來。
“令貴人”——沒有錯了,雖然不能肯定整個乾隆時期是否就只有一個令貴人,但根據同一個封號在一個時期內不會重複的道理,基本是不錯了。我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失神地盯著那個名字。
令貴人就是魏小玉麼?我還真是大意,去年選秀女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兒呢?還把她安在了猓�夤��罨噬獻⒁獾剿�恕��
即便我對這個時期的歷史再生疏,也知道這個封號背後的意義,令貴妃就是將來嘉慶帝的生母,也就是說歷史不但從沒有改變過,而且已經漸漸朝著那個我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如果真的讓她生下嘉慶,那麼我在後公里還有地位嗎?內心不寒而慄,令我下意識伸手地去拉緊身上的衣裳。
燕兒收拾著地面上那支碎成兩半的蝴蝶髮簪,她把碎片輕輕放在手帕上比對著,“可惜了這麼好的簪子,還是萬歲爺剛賜的。”
我心裡正煩著,聽她在那兒嘀嘀咕咕的,正想發作,抬眼卻看到燕兒在燭火下,仔細地把兩塊碎片拼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碎片之間的裂縫。
“你拼得很好啊。”我悄然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後,把過分專注的她嚇了一跳。
燕兒慌忙解釋道:“像我們這些宮女的俸祿大都寄回家裡,平時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錢,有時候主子生氣了打破了東西,只要手夠巧,把東西重新拼好,勉強還是能值點兒錢的,畢竟是宮裡的東西。”
我從袋子裡摸出幾顆金瓜子,“你好好地拼,拼好了這些就賞你的了。”我把金瓜子放在桌面上。
燕兒受寵若驚,連連應聲道:“奴婢一定會盡力的,娘娘很喜歡這支簪子吧。”
“不是,你不用粘得太結實,能熬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心裡已經生出一計,鼻子裡微微哼了一聲,燕兒說得對,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魏小玉麼?我就要看你怎麼在我手裡一步步地升上來……
雖然一夜都沒有怎麼睡,我也要也必須在清晨用脂粉掩飾住,弘曆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個略為疲倦,但卻是微笑著的我。弘曆有些內疚,趁眾人不覺的時候輕輕地拉了我手一下,問道:“昨夜睡得不好麼?”隨即又覺得問得不對,尷尬地愣在一旁。
“臣妾昨夜莽撞,還請皇上恕罪。”我換了一副小鳥依人的臉孔,恭順地把手爐放到弘曆的手裡去。弘曆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舒心地笑了起來,我嘴角暗暗地牽扯起一個弧度:男人喜歡些什麼,我還是清楚知道的,為了等會兒的好戲,現在曲承一下又如何呢?